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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第1页）

卓茂道：&ldo;草民闻朝议之时，百官均席地而坐，履剑入朝，虽系陛下恩厚朝臣，却也不合祖制章法，望陛下思之。&rdo;

二人谈之甚欢，至日落，卓茂方退。

第四十二回第三节

翌日，建武帝下诏：&ldo;前密令卓茂，束身自修，执节淳固，诚能为人所不能为。夫名冠天下，当受天下重赏，故武王诛纣，封比干之墓，表商客之闾。今以茂为太傅，赐几杖车马，衣一袭，絮五百斤。&rdo;

再说吴汉，已围洛阳一月有余，仍无可奈何。恐君主见责，心急难安，在帅帐中来回踱步。铁源求见，入帐道：&ldo;大司马，属下欠圣上之账，总是一块心病，不如我今夜进城逛逛，先把这帐还了再说。&rdo;一句话说的吴汉哭笑不得，对铁源道：&ldo;铁将军，你现在已不比从前，已经名满天下，朱鲔知有你这号人物，定是防备森严，哪里能够轻易得手？&rdo;铁源道：&ldo;这我也想过，咱弄不了他，咱不会弄别人？不然，这账欠的总让我闹心！&rdo;吴汉想了一会儿道：&ldo;成！即便宰不了城中将领，去和搅和搅，也可扰其军心。只恐城墙太高，不易上呢！&rdo;铁源道：&ldo;不妨，再高些也难不住我。&rdo;吴汉道：&ldo;请将军小心。&rdo;

子夜时分，铁源装束已毕，潜入城中。果真，各府之中，烛光通明，巡夜之人，一拨接着一拨，还真不好下手。要说将巡夜的将领宰他一两个，倒也不成问题，可问题是这也太小打小闹了，不值得。于是，在城中高来高去，东寻西摸，堪堪来到一处，一看大喜，原是城中一处囤粮重地。得！咱就在这玩上一把，虽然还不了账，也总算没有白来一趟。铁源寻一大户后厨，弄些油料，返回后，寻机闪入粮仓内，将油分撒，放起火来。这一场火，竟将囤粮烧去近半。焦糊之气弥漫空中，多日不去。铁源趁救火之乱，出城而返。

吴汉大喜，命给铁源记大功一件，亲书战报，令速呈圣上。

王霸邀诸将饮酒以庆，吴汉不允。特批王霸、铁源可饮。

前方攻击受阻，两军对峙一个多月，建武帝也着急，知洛阳坚固，易守难攻，也未下旨督促。忽接前方战报，心中甚慰。下诏：擢升铁源为从五品翼卫将军。铁源请人回河阳请辞。建武帝回书曰：&ldo;战场之上，立功受封，非止斩将一技，朕时常听闻，卿言负债，大可不必。收敌万军而不伤一卒，实为大功，焚烧敌粮，摧敌军心，提速定洛之日，卿之功也，益受之，勿复辞。&rdo;

又至月余，廪丘王田立射书乞降，约定举火为号。第二天夜，田立率亲兵从谷门而出，朱祐、坚镡乘机杀入，刚杀至太仓和武库处，朱鲔闻讯率兵赶到，二将再勇也无法推进，况且高处羽箭不断射下，朱祐只好下令撤兵，汉兵缓缓退出城外，功亏一篑。

廪丘王田立突然叛逃，使朱鲔更加提高警惕，加强了戒备。

围洛将近三月，做为大司马的吴汉，为仍未拿下洛阳而懊恼。自己作为征伐一方的主帅，统帅二十余万大军，可空耗时日，毫无建树，别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必然会有想法。必须先要稳定军心，吴汉招集将军前来商议。

吴汉道：&ldo;为帝分忧，臣分内之事，定都洛阳，上下已议论多时，可洛阳到现在仍未攻克，我相信将军们和我一样心急如焚。强攻洛阳虽然不易，可并不是说就一定攻不下来，如果发动强攻，则会损兵折将，伤亡必重，这是一；第二，洛阳城内也必遭毁，这非我愿也。前时，铁将军已焚其囤粮一处，却不知尚有多少粮食，大军在此空耗着，一旦郾城、宛城之兵前来救洛，势必形成一场大战、恶战，与我们各个击破的方略是不相符的。这些天来，我们已向城中射入数次劝降书，可朱鲔不为所动。请大家说一说，有什么好的建议！&rdo;

冯异道：&ldo;自古以来，攻城之术无非是搭云梯、撞门、挖地道、空一门而使敌逃之，这些对洛阳都不好使，朱鲔已下了决心要与洛阳共存亡。而洛阳城内聚集了二十几万大军，就是攻破一处，也难突进城去。田立降时，朱、坚二位将军虽攻进城，而又退出，就是实证。所以，我认同大司马，强攻并非上策。&rdo;

王霸道：&ldo;冯将军，你倒说说有什么办法没有？&rdo;

冯异双臂一摊道：&ldo;我要有什么办法，还能等到现在。&rdo;

铁源道：&ldo;不如，我再走上一遭，探探城中还有多少粮食，不然，索性一处处都给他烧了。&rdo;

朱祐道：&ldo;当年围宛城历时四月，岑将军不得已才开城降汉。这洛阳又比宛城坚固多了，现在也被围了近三个月。这方面岑将军有经验，不如让他谈谈。&rdo;

大家纷纷道：&ldo;有道理，有道理。&rdo;

岑彭道：&ldo;洛阳被围，已经快三个月了，朱鲔又得知长安之乱，已象热锅上的蚂蚁，只是在咬牙苦挣罢了。初时，也许会对援军报有幻想，可现在更始、王匡双方自顾不暇，郾城、宛城之兵又被我们防的严密，其实他早该醒了。守城需要四个方面的条件，缺一不可：城固、兵精、粮足、援兵，前三个条件洛阳都具备，惟独缺少援兵，不可久也。总有粮尽之日，洛阳城中能长出够吃的粮食吗？大司马，不如这样，我曾是朱鲔属下，不如我亲去劝之，看他怎么说，再做道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