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铁源府上,冯异知铁源是回族人,桌上牛、羊、家畜整的挺齐全,道:&ldo;铁大哥,我在长安特为你学了一道菜,在内地我从来没吃过,那叫一个鲜美,据说,秘方还是从西域传过来的,等我忙完朝廷的事,好好请你俩吃一顿。&rdo;铁源道:&ldo;什么菜,你说的这么邪乎?&rdo;冯异道:&ldo;现在保密,等你俩吃到口中,先评评再说。&rdo;
第五十四回第三节
铁源抱出一瓮泥封陈酒,冯异、铫期道:&ldo;这可是御酒啊。&rdo;铁源道:&ldo;不错,这是收降赤眉军时所得,都被圣上收入宫中,前些时,圣上一高兴,起出十几瓮,赐给朝中大臣每人一瓮,赐我两瓮。怎么样,够面子吧。&rdo;铫期道:&ldo;那还用说,铁大哥在圣上面前脸大着呢!&rdo;铁源道:&ldo;这酒,我还真没舍得喝,专等冯兄弟呢!&rdo;冯异忙不迭地感谢,铫期道:&ldo;铁大哥,今天咱哥仨把两瓮酒都给它整喽!&rdo;铁源道:&ldo;少来,你小子也太奢侈了吧,咱们今天只喝一瓮,喝完了换酒,另一瓮,等到为冯兄弟送行的时候咱们再喝。&rdo;铫期道:&ldo;铁大哥,这你就不懂了,中午这一瓮叫接风,晚上那一瓮叫洗尘。&rdo;铁源笑道:&ldo;铫期啊,哥哥还真不知道,你挺会算账嘛!你到我府上混吃混喝,咧张大嘴就来了,怎么,我到你府上吃顿饭,还得自带酒,而且还是御酒?&rdo;三人大笑不止。
笑完后,铁源道:&ldo;嘚,大不了这几天我再抽个空,觍着这张老脸,向皇上再磨叽一瓮。&rdo;
铁源将酒开启,一股浓香飘出,三人闻着,同道:&ldo;真香。&rdo;铁源道:&ldo;鐏满而不溢,好酒。来,都尝尝。&rdo;冯异道:&ldo;酒一入口,感觉发黏,浓度很高,香的很,只是酒力弱了些。&rdo;铁源道:&ldo;这酒是孺子二年的酒,屈指算来,已经二十三年了。&rdo;铫期道:&ldo;酒还是陈的香。&rdo;
三人喝着酒、吃着菜、说着话,只见一道道菜接着往上端。冯异道:&ldo;好了,好了,菜已吃不完了,铫兄弟肚子再大,也装不下这么多。&rdo;铫期道:&ldo;要说铁大哥吃的少我不抬杠,别看你肚子小,吃的倒不比我少,铁大哥,停了,吃不完。&rdo;
铁源道:&ldo;兄弟,你在外面这几年也为国家立了不少功,近来朝中对你可有些风言风语。不过,哥哥已在圣上面前为你说过话了,可是你以后得当心。&rdo;冯异正色道:&ldo;多谢大哥替兄弟美言。&rdo;
铁源道:&ldo;哥哥有件事挺闹心的,总也解不透,想请二位贤弟帮哥哥琢磨琢磨。你说,我这符节令的衣冠也破了好几套了,总不见换个新式样,这总不能成年累月就穿这一种衣服吧?&rdo;
铫期道:&ldo;看来哥哥是难耐寂寞了。&rdo;
铁源道:&ldo;谁说不是,我已经向圣上请求多少回了,想到外面玩上一把两把的,可圣上就是不答应。这不,东方已经平定,这么多热闹都被错过了,可惜死啦,这到底为啥?&rdo;
冯异道:&ldo;这圣意深邃,做臣子的哪能琢磨透,不过,依我看,你也不用想那么多,圣上自有他的用意。&rdo;
铁源道:&ldo;莫不是圣上认为我的官做的不小了吧。&rdo;
冯异道:&ldo;怎么会呢?这才哪到哪?&rdo;铁源道:&ldo;我也是这样想呀,按说这正五品,在地方上,那也不算小了。可在京城,任嘛不是,有时候,圣上召开个三品、四品以上的朝会,哥哥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rdo;
铫期道:&ldo;要让我说,圣上还真有可能是这个意思。你想啊,就凭你那一身本事,若放你出去,你若撒开了欢,这衣服还不得经常换,这官阶还不得噌噌地直往上窜,这搁谁谁受的了。&rdo;
冯异道:&ldo;大哥,别为这事再烦心了,五品官怎么啦,文武大臣们谁不高看你一眼。你首先得自我调整,摆平心态,京城热闹的地方多了,哪热闹,你就往哪去。什么说书、唱戏、杂耍,都去转转。要不,你就学弈棋,那里面可是天宽地阔,妙趣无穷,你若是喜欢上了,自会乐在其中。&rdo;
铁源道:&ldo;哥哥都四十多了,还去学弈棋?再说,哥哥也不是能坐的住的人啊!&rdo;
冯异道:&ldo;这倒也是。&rdo;铁源道:&ldo;不如这样,你这次走时,把哥哥也带上,我也再向圣上要求要求,如何?&rdo;
冯异道:&ldo;好,但愿圣上能够恩准。&rdo;
第二天早上九点,冯异来到宫外,王常、李通、吴汉三人也陆续到来,四人简单打过招呼,便由侍者领入上书房内,建武帝早已到了。由于东方已经平定,奏折已经少了很多,此时正在读《尚书》。见四人进来,指了指已经设置好的四只凳子,请四人坐下,道:&ldo;今天,咱们君臣五人开个小型军政会议。冯爱卿已从长安回来,请他先介绍一下西方的情况。&rdo;
冯异道:&ldo;那里的情况,大家心里其实也都大致清楚,现在公开称帝对抗我朝的有公孙述、芦芳二人。公孙述其人,性苛刻,细察于小事,敢诛杀,而不见大体。益州,沃野千里,物产丰富。公孙述经营了许多年,所以这些年,益州发展还算比较稳定,也有相当的军事实力,已形成一个较为独立的体系。芦芳虽然背靠匈奴,但由于基础差,起步晚,人口稠密度低,又处在窦融、隗嚣的包夹之间,没有发展的空间,所以实力弱小。而隗嚣的情况则比较复杂,其人应汉而起,又接受了我朝西州大将军的封职。但他依仗着地处偏远,地形复杂,军力强盛,其政治野心极速膨胀,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我回来之前,杜林为他弟弟送葬,到了长安,我们俩谈过。据他所说,隗嚣身边的重要谋士,因将他看透,而走了不少。如马援、班彪、郑兴等。退一万步说,隗嚣若真的做蠢事,他和芦芳之间基本没有联合的可能性。伪天子芦芳,自视身份高贵,他不可能听从隗嚣的摆布,而隗嚣由于实力强过芦芳太多,他心里又看不起芦芳,所以隗嚣顶多会和公孙述之间有所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