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支主要由侦察兵组成的十人的小队,主要目的是找出失联两个排现在的情况,他们很可能是设备损坏或是陷入敌人的某种包围中,具体原因还有待确定。
通讯兵每隔半小时就会向指挥部发来情况,实时的汇报被严家才逐一看过,他正满腹心思地坐在椅子上,冷静地想着部队到底是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竟然没有一点音讯。
派出去的人与之前留守在里屯庄据点监视鬼子的几个侦察兵碰上了面,对于两个排失联的情况,他们并不知情。在部队没有返回前,他们要一直留守于此处,现在听到消息,都有点错愕。于是跟着后续来的小队,一起沿着先前部队的方向找去。
当夜,严家才在一份电报中提起精神,小队已经往纵深处进行探查,于山之一隅发现疑似日军驻扎的秘密点,跟情况描述的极其相似。那是一个类似洞穴的地点,外面有少数的日军正在防守,火力条件并不密集,从光线照射过来产生的影子看,是机枪。
而后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又一份电报传来,严家才已经是站到通讯兵的身边,立即扫视着电报内容。
他们已经找到先前部队战斗过的地点,虽然是黑暗天色,他们意外碰到战斗中留下的弹壳。他们继续在周边进行摸索,同样找出许多弹壳,值得庆幸的是,此处便是白天交战过的地点。
&ldo;完蛋了。&rdo;严家才放下电报,神情有些丧气地说着。
副官不解,自己看眼电报,对他说:&ldo;团座,是好消息啊,侦察小队发现遗留下的弹壳,确定部队曾经于此战斗过。怎么会完蛋?&rdo;
&ldo;两个排的士兵就这样完蛋了。&rdo;他解释说。
&ldo;团座,字里行间并未提及,你是如何知晓的?&rdo;
事情已经明白地在纸上呈现,稍作思考也可从中剖析出深层的结果。
&ldo;既然发现日军一处隐蔽点,又有交战,现在日军仍然安然驻守,而我们两个排音讯全无,那不就意味着他们被歼灭了。&rdo;
副官想想真是后怕,他差点为了表现自己要亲率两个排前去剿敌,好在八路的前来,令他还是打消领兵的念头,跟阎王擦肩而过。
&ldo;不可能吧,我们两个排的兵力,情报上说日军不过二三十人,没什么重武器配备,击溃他们我们还是有实力的。&rdo;副官说。
电报又来了,通讯兵正在接收着讯息,信息全转化成文字跃然于纸上。此次的内容简明概要:我们被日军发现,已进行交火状态。
紧接着,严家才立即命令道:&ldo;既然被日军发现就不要再发电报了,给我接通部队那里,我要通话。&rdo;
通讯兵的的设备传来信号,队长接过话筒,那头是严家才的声音。
&ldo;团长,我们被鬼子发现,正在抵抗撤退中----&rdo;
电话那头传来掷弹筒的炮击声,暂时声音全无,惟有满耳的轰鸣覆盖耳窝,严家才将话筒移出了一点。
没过几秒,声音又传来。
&ldo;团长团长,我们没事,日军放炮攻击,我率领部队正要撤离此地。&rdo;
严家才要开口说什么,话筒里是周围其它士兵的叫嚷声。
&ldo;啊!救命!救救我----&rdo;
&ldo;团长这里都是黄绿色的------&rdo;
通话终止了,严家才朝着话筒吼了数遍,没有声音,他扔下电话。
情报网的消息没有错,东北而来的鬼子小部队确实已经到了太行山,只是目的不清楚。他低估此次鬼子的能力,过于鲁莽行动,没有弄清敌人的真实身份是做什么的。
一天内,他损失的士兵不少,严家才有点窝火,派出去的士兵都没有活口,连当时从听筒中他闻声听见的也只是惨叫与呼救。
&ldo;团座,我刚才从话筒里听到惨叫,难道是出事了?&rdo;
严家才只是默然地点下头,忧心重重。
&ldo;他们一定不是一般的鬼子,我们的士兵都葬送在那,连个活着说话的人都没有。只怕是投入再多士兵,损失越大。&rdo;
&ldo;要不让我们新训练的史连长的连队带出去作个侦察?&rdo;副官提议。
&ldo;不行。&rdo;严家才否则的异常的干脆,&ldo;这是特别打造的一支优秀的连队,主要目标是用于进攻山本作配合。他们还没训练多久,能力尚且不足,怎么说也不能让他们去。&rdo;
&ldo;那团座何不让我们的友军帮忙探个底,查个水落石出。&rdo;
确实是个好办法,严家才还没有想到此处。八路也是跟他们合作关系密切的友军,论交情,他们三七六团遇到些困难,忙肯定是会帮的。
办法是好,严家才有点拉不下面子。他们求援并非什么大事,要是单纯开口说他们两个排被日军二三十人的部队解决,作为长官是不好下台的。
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对于副官的办法他也没有否定。表面上是在挣扎,内心还是愿意八路伸出援手助他一臂之力。
跟在严家才身边那么多年,副官还是能从他的言行举止当中揣测一二。为人之道,做官之理,他不输于人。
&ldo;团座我去跟八路那边问下吧,毕竟也是个严重的情况,他们肯定会帮忙的。&rdo;
看到副官要替自己电联,严家才才算同意下。他坐回椅子上,身心疲惫。听筒的里声音令他浮想连篇,战场上不会出现这样的呼救,一点也不像是求援。除非他们遇到什么无法想象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