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说完一句,秋玹躺上床悄悄将牙齿塞进底下的枕套里,也没再去看那人的反应,盖上被子不再多发一言了。
这一觉直接从中午睡到了第二天凌晨,当她再次从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片漆黑的房间里没有一点灯,只能透过零星几点月光看清周围三四个已然熟睡的小组队友。
她将骨头已经完全长好了的手臂伸至枕下,摸到了一个柔软的布制娃娃。那娃娃虽然是用略显粗糙的布料做成的,但五官身形无一漂亮夺人得与白禾溪一模一样。
还不错。
将布偶收回随行空间,秋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本想再睡个回笼觉到第二天白昼,但一个一闪而过的黑影却打断了这个念头。
她眯了眯眼睛,确信那黑影确实是从房间窗口以极快的速度闪过的。
……算了,谁爱跟上去谁去,她手臂上的骨头才刚刚长好呢。
秋玹眨眨眼睛,就当没看到。
又一道黑影嗖的闪过。
秋玹翻了个身。
又一道黑影。
再一道黑影。
另外一道黑影。
另外两道黑影。
秋玹:……
这帮人晚上不睡觉在这玩跑酷呢。她彻底丧失了最后一丝睡意从床上坐起身,在睡袍外面套了层外套起身往窗外看去。
而仿佛是故意在逗她玩,当那最后一道人影飞速跑过之后,甲板上又一片寂寥空旷得没有一点人气了。
监控室的船员也不知道是在偷懒还是根本就已经睡着了,船上的警报铃就跟死了一样半点都没有动静。秋玹叹了口气将子母刀从手袖滑出,轻手轻脚地就这样从窗框上翻了出去。
而她没有看到的是,在那之后,隔壁床上那个曾提醒她赫菲斯托斯不是好人的女人,悄然无声地在黑夜中睁开了眼睛。
一路上除了值夜班巡检的原住民水手之外,秋玹不曾看到过任何一个同行的行刑官。
避开巡逻水手,她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地摸到了船只的指挥室。在那之前她去广播室的监控处那里看了一眼,果然,一个拎着朗姆酒穿着水手服的酒鬼正趴在桌前呼呼大睡。
而监控屏幕上,一切都风平浪静,半点看不见之前那几个黑影的踪迹。
秋玹轻轻敲响了船长指挥室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