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把吹卷拿下来跟他科普,又放回嘴上哔哔哔地吹,白润的脸鼓成两瓣桃。
“没玩过。”
秦易铮看着她,眉眼柔和,他渐渐听出来她在用口哨唱歌。
《jglebells》。
口哨吹得基本没在调上,但音符强弱和节奏都对上了。家喻户晓的儿歌,一听就能听出来。
他送给她一个金铃铛,她就真的,给他唱了一首铃铛。
吹完了,秋棠拿下玩具,脸颊晕红,微微喘着气:“我也没玩过,还挺好玩的,到时候给你买一个。”
秦易铮仰头笑出了声,将人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说:“好。”
回了家,秦易铮脱下大衣系上围裙,磨刀洗砧板,一套流程已是相当自然拿手。
秋棠穿着拖鞋,一趟趟把菜搬进冰箱,听见秦易铮问:“焗龙虾还是肉蟹煲?”
“又螃蟹?腻了,也别焗,随便涮一下就行。”
“好,那就龙虾。”秦易铮对她后半句选择性忽视,一板一眼准备佐料。
秋棠上楼收了衣服,家里到处干净得很,她反正闲着无事,便去厨房帮忙。
秦易铮却不要她帮忙,握着她摸了海鲜的手去水龙头下洗干净,“你去客厅休息吧,马上就好。”
秋棠不服气,转头乜他一眼:“天天霸着厨房,怎么我还做不得饭了?”
“不。只是我不想看到。”
秦易铮眸光微闪:“我看见你做饭的身影,就忍不住想起去年你走的那天。”
他声音很轻,但足以让相拥着的两人都听到。
“那已经过去了。”秋棠关上水龙头,握住他的手。
秦易铮试着笑了一声,圈着秋棠的双臂收紧几分,脸埋进她后颈的衣领:“是啊,让那成为过去,让你重新接受我,可太不容易了。”
隔着一层衣料,秋棠察觉到秦易铮手臂微微颤抖的肌肉。他在害怕。
他害怕重蹈覆辙失去她,像个十足迷信的惶惑教徒,看见一个做饭的身影就勾起命运轮回的恐慌。
她被秦易铮圈在怀里,一份沉甸甸的爱意压下,压得她一阵心悸,同时心酸。
原来这就是秦易铮学做饭的理由吗?他有没有被热油溅伤过,不慎厨刀切到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起她?秋棠伸手去摸他掌心那道很浅很浅的疤,血液里涌起一条深深的羁绊。
秦易铮把她抱到一边,他的失态只有一瞬,此时又恢复如常的平静,菜刀磨得锋利,他一刀斩下龙虾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