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成不了佛。
“那么,代价是什么?”纪符言开口,缓缓问道。
起死回生,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属于逆天而为。
既如此,那代价又是什么呢?
雨似乎下大了。
落在禅房的青瓦上,淅淅沥沥,像是在娓娓道来从前的故事。
寒蝉寺的钟声响起。
一下又一下,如同佛陀的低语。
震人心魄,警戒世人。
不知何时,寒蝉寺的住持慧空站在了那禅房玄关处。
“纪施主,”慧空声音苍老又低沉,“寂安累了,该休息了。”
慧空这样说,向着纪符言欠身行礼,低念了一句佛号。
纪符言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僧人。
不知过了多久。
他缓缓起身,双手合十,向着僧人鞠躬行佛礼。
“高僧大德。”
少年声音朗润,眉宇间闪过情绪。
他没再说什么,又拿了伞,转身离开。
禅房里更安静了。
慧空从玄关处缓缓走来。
在寂安面前站定。
“世人皆知你差一步成佛,寂安。”
慧空这样说。
寂安垂眸,看向茶杯中已经凉透的茶水。
“你这一念,百年之内,佛法无你。”
打雷了。
是春雷。
春日好啊,他与她初见时,也是春日的。
“佛法无我,佛法仍在。”
僧人终于淡淡地开口,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是,她若无我……”
“会过得很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