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夏非正在凤竹镇的庄园里练剑。等他收了剑,昨日的黑衣武士就走过来说:“昨日孟小姐来寻齐公子。我看到丽兔在她那儿。”
“丽兔?”
“她说是齐公子送给她的礼物,齐公子还说那是他的兔子。属下索要,她不肯给,说让齐公子去找她拿,或者……请你自己去。”
丢下剑,夏非气冲冲地坐下拍案道:“真是如意算盘。她倒是聪明,为了找到师弟来了个以退为进。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哼!我偏不去。难怪兔子突然不见了,原来是他偷偷拿去讨好相好。该死的江阙!不问自取是为贼,该死的贼!”
见他发脾气,黑衣武士又说:“昨日方竹影同行,她们似乎有什么事。”
“懒得知道。”脾气发作,夏非气呼呼地数落着齐轩成偷拿自己的东西,还撒谎。正在发脾气,薛剑急步走了进来:“公子,苏凤姑娘说有急事。”
“哦。让无尘处置。”
“她说应公子没法处置,只得来找你。”
“哎!让她进来吧。无尘真是个三脚猫,小事都办不好。”
苏凤很快进来了。
“夏公子,今日坊间谣言鼎沸,据说孟容两府结亲,容家拿出十倍彩礼要迎娶孟小姐给容荀做妾。传闻容荀救不活了,他们家想为他冲喜,若不然,就让孟小姐殉葬。”
依旧不高兴,夏非乍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继而猛地抬头问:“几时的事?”
“据我所知,前日一早容家的提亲就送到了孟府。孟广德找了刘月琴商议,昨日午后孟锦程被哥哥骗回府,逼得孟瑾乔不得不回了府,被软禁府中,当晚戌时,孟家应了亲事。今日辰时两府就交换了庚帖。这门亲事是刘月琴一手操办的。奇怪的是,今日一早坊间竟有流言传出,明显地夸大其词,似乎是有心人散布的。”
“还有,陆淮叶今早进了城。他去青瓦坊找公子,无功而返。”斟酌片刻,苏凤又说:“无尘公子吩咐不得将此事禀报给公子,陶叔就没有理会。可我觉得……无论当年的实情为何,孟瑾乔毕竟救过公子,不该见死不救。”
没想到岔出这么一件事来,夏非凝眸片刻才说:“苏凤,把你知道的再细说一遍。”
她复述一遍。
静静听完,他垂眸数息就说:“你回吧。先不要告诉无尘你来过。”
“是。”
苏凤走了。夏非轻叹一声,“一剑封喉。布局之人目光精准,心思歹毒。以孟瑾乔为诱饵,诓回陆淮叶,逼迫承轩有所举动,还把裴绍均、泰王、方竹影全部算计在其中。孟瑾乔掣肘重重,只要扣住孟锦程为人质,不怕她不回去。”
拿起几只酒杯一摆,他推敲了一会,“明白了。该是九媚突然与刘月琴和好,接着刘家蒙赦回京。孟家长房与二房争斗多年,刘月琴最知道孟瑾乔的软肋在何处?拿到把柄,再说服端平公主,撺掇容天明,一个仇视陆家,一个救子心切,还有拍卖会的奇药……一切齐备,再对孟广德诱之以利,挟之以威……肯定是向缨的计谋,这一步走得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