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方两人正一起踩着窗子的挂檐,堪堪把身体悬着隐藏在墙外的花树阴影间,此处狭小,只得四只眼彼此瞪着。闻声,方竹影松了口气,正欲往下跳却被应无尘抓住。
一鄂,她正欲问,他轻轻摇头。
就在这时,丫鬟拍门叫道:“少夫人,老爷来了。”
吓得一抖,陈氏急忙忙掉头小跑着回到门前拉开门栓,“老爷。”
来者正是容天明,身后跟着林枫。
一扫屋内,他一瞪陈氏,“你关着门做什么?”
“我出了汗,准备换衣服,随手关了门。”
哼了一声,容天明示意林枫,“禁军说贼人可能藏在府里,你查看一下。”
“是。”
在屋内转了一圈,林枫的目光落在窗户上。想了想,他转头问:“少夫人,这个季节不冷,大夫也吩咐屋里要通风,你关窗为何?”
“没啊。我几时关窗了?哦,难怪我觉得屋里闷闷地。”心头一跳,但她确实不曾关窗,就转脸骂道:“你们谁进来关窗的?”
“没有啊,没有啊,少夫人,我们没进来。”
几个丫鬟吓得要死,跪下一叠声地辩解。
见状,林枫再次转头去看窗子。窗户半闭,支着窗的架子歪了一半,斜着夹住在窗边。摸了摸窗棂,没有痕迹。林枫琢磨了一下推开窗往外看。这一下似乎惊动了什么,吱吱几声,长草一阵抖动。
“死老鼠!”没好气地呸了一口,他收回视线走回来说:“将军,窗子的支架子松了,看起来是被风吹了打下来的。”
得知无事,容天明点点头:“那就好。你带人把府里细细搜查一遍,不要出岔子。”
“是。”
脚步声远去,陈氏坐倒在桌前,惊出一身冷汗。
窗外,方竹影吐了下舌头,然后眨了一下眼表示夸奖。见状,应无尘也得意地眨了下眼表示自夸。若非他急中生智用脚尖把窗户轻踩了下去,又丢出石头砸动长草,再学老鼠叫,未必能引开了林枫的视线。
没一会,丫鬟捧了水回来,陈氏假意洗了脸,然后说累了,小心地半掩了门,吹熄两只灯烛。等待一刻,应方两人从屏风后面拐了出来。
彼此看看,方竹影说:“多谢少夫人。”
苦笑,她低声说:“姑娘说吧,你有什么法子帮我?”适才情势紧急,方竹影灵机一动在她耳边说,别叫。你帮我遮掩,我帮你逃离苦海。
自从容荀成了活死人,李夫人认为陈氏照看不利,把怨恨全部宣泄在她身上。不但每日逼着陈氏亲自替丈夫擦身,按揉手脚,喂水喂药,容荀有时抽搐发冷,还勒令她用身子给他取暖,夜里也要亲自守着,连个囫囵觉也难得。稍有不从,非打即骂还挨饿。数月下来,陈氏被折磨得瘦了一大圈。她的娘家只是四品官,既难敌容天明的权势,也就无力护持她的周全。听了方竹影的话,她一横心,干脆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