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外套的手一顿,终于等到几天休假,回了家却发现没有那道熟悉的娇俏身影,所以想也未想,就拨通了电话,听到这句疑问的语句,竟陡然有些慌,&ldo;没什么,家里没人,所以问问。&rdo;
&ldo;我在医院陪老方呢,快过年了。&rdo;
方渡青似乎起身走了几步,那头的声响小了点,她似乎从这几日的天伦之乐里找到些朝气,声音雀跃像小鸟,&ldo;自华姐不回来吗?要过年了,该是一家团聚的时候啦。&rdo;
挽起袖,从冰箱里拿出菜和肉,时遇殊将手机放在料理台上,四处找刀,还不忘和小姑娘聊天,&ldo;不知道,她前几天在电话里说大约只能匀出两三天,剧组赶得紧。&rdo;
&ldo;嗯,我也想问问阿叶,年三十能不能放假,和我们一起吃个年夜饭。&rdo;
提到弟弟,她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声音也是,像在心口蘸了一道糖水。
时遇殊听得嘴角微笑,可是他随即又皱了皱眉,&ldo;菜刀怎么不见了……&rdo;
&ldo;……在我房里,昨天我拿去开盒子了。&rdo;
不知该怎么说她,那本很欢喜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时遇殊无奈迈步出了厨房,上楼,到了她的门前,&ldo;介意我进你的房间吗?&rdo;
他这样问,声音有些哑然,手指捏着门把,盯着上头挂着的一个小娃娃,十分孩子气,就如来到意晖阁之后的方渡青。
如此半年多过去,时遇殊再去想初见时她的模样,就有些模糊,隐约记得一张倔强又平静的脸孔。
如此看,他倒是一个合格的饲养人。
听到时遇殊不经意笑了声,方渡青坐在糙地上,突然觉得被云遮掩的太阳漏出几点日光,暖暖洒到面前,她揉了揉脸颊,问,&ldo;笑什么?&rdo;
&ldo;不就是一个房间吗?整个房子都是你的,还来问我。&rdo;
他听到这句嘀嘀咕咕的话,顺势扭开了门,房间里的布置一如初始,所有的东西还是时遇殊亲自挑的,顾忌着小女孩们的喜好,现在也好好地保持着原样,只是多了几分人气。
柜子上有她随手扔下的发圈和手饰,床头放着几件叠好的衣裳,和被子一样规整。
时遇殊倚在墙边,一眼看到梳妆台上的菜刀。
他几步走过去,旁边果然放了个盒子,留着个fèng,透出里面东西的半个轮廓,瞥了眼,时遇殊拿了要找的东西,就出去了。
带好门,他才接了话,&ldo;那你呢?&rdo;
&ldo;什么?&rdo;
方渡青被风吹得发冷,思维都被冻住,反问。
&ldo;没什么,这几天好好休息。&rdo;
&ldo;好。&rdo;
方渡青回去了一趟,收拾衣物,她在医院办理过陪住手续后,才记起自己双手空空。
回到意晖阁,家中无人。
想来是时遇殊也回家了,春节将至,整座城市都被饰以红妆,即使多日白雪纷纷,也不影响这热烈的气氛。
简单收拾出一个小行李箱,方渡青特意把那个盒子塞了进去,才拍拍手,准备出去。
她正弯腰穿鞋,门被拉开,带入一阵冷风,屋内早就关了暖气,刺得方渡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