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风一样回到门口玄关处,拉开鞋柜,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各式各样的高定鞋子,从最上面的高跟鞋到下面的皮靴,最下一层放着几双四季拖鞋,绒的棉的甚至人字拖,无一例外全部是小码的女鞋。
没有一双男人能穿的。
牧鸿舟抓着柜门,指节泛起青筋,低低地笑出了声,眼底浮起一层碎冰。
他怎么就忘了呢,钟意的嘴里从来没有一句实话。
一队警察刚才搞那么大阵仗的上去了,楼上却半天没动静,倒是传来了几声狗叫。
钟意立刻坐起来,扶着栏杆,又担心又怂地往上偷看。
过了一会儿警察终于下来了,为首的制服猛男怀里抱着一只金毛,金毛两眼耷拉,警察也相当无语。
听完警方的陈述,钟意脸红得要滴血。
结合这狗平时的德性,稍微一猜就能把过程补充完整——芽芽从卫生间里不甘寂寞地跑出来,趁着主人不在,把二楼各个房间滚完一圈后嚣张地向主卧发起进攻。
站起来把灯打开对它而言并不是难事,钟意回来看到的人影其实是它挂在衣帽架上晃来晃去的影子。
钟意呆坐原地和它大眼瞪小眼。
她竟然被这个小崽子吓到崩溃。
明天真的很想吃狗肉。
搞了一场大乌龙,钟意连声抱歉地把警察送出门,转身回来时脸上笑意顿消,从抽屉里翻出狗链子,芽芽当即警觉地汪汪叫起来,满屋子乱蹿。
钟意抓着狗链子叮叮当当地追它,它撒了欢儿地跑,经过厨房看见牧鸿舟,后腿一蹬,直接扑了过去。
牧鸿舟被不知道哪来的狗抱住大腿,吓了一跳,随即便听见钟意急促地对他喊:“你快把它按住!”
牧鸿舟的目光在她手里的链子和腿上扒着的金毛之间游离片刻:“这就是你的狗?”
“对对对,叫你抓住它听见了没,它今天气死我了!”钟意直跺脚。
牧鸿舟把狗抱了起来,还挺沉的。
他问这狗怎么了,钟意一边说一边甩着链子走过来,芽芽把脑袋脖子疯狂朝牧鸿舟怀里拱,屁股露在外面尾巴乱摇。
钟意今天是必须给它一个教训了,她冷笑着打开项圈正要往它脖子上戴,牧鸿舟突然不配合了,转了个身背对着她,她差点栽到牧鸿舟身上。
“你干嘛?”钟意瞪着他的后脑勺。
牧鸿舟抱着狗转过来一点,爱屋及乌地开始护犊子:“你别对它这么凶。”
“我刚才说的你没听见?它跑我房间吓人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