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南宫蕙大喝一声:“放肆!”一手按在佩剑的剑柄上。
喽啰们纷纷退后不敢上前,等到南宫蕙下了楼,又互相推诿,让自己的同伴下去拦人。
“别在外头给老子丢人!”
自家老大怒火中烧的声音像是催命符一样,狠狠拍在喽啰们后背上。
几人连忙争先恐后下楼去追,谁知道一个醉汉拎着两坛酒,与他们一个照面,就把酒坛全扔在他们身上。
最前面的喽啰脚下一滑,抱着酒坛向后一仰,摔在楼梯上,跟在他身后的同伙有被他绊倒摔下楼梯的,也有被他压在身下的,顿时一伙人像煮乱了的面一样缠在一起动弹不得。
而闯祸的酒鬼,一见这阵仗,酒都被吓醒了,连滚带爬跑出百秀楼。
“大人您怎么这就走了,是不是小店照顾不周。”掌柜见此状连忙一瘸一拐地跟上。
因为见识过,新县令的身手,他也不敢上手去拦,只得跟在南宫蕙后头不停说好话。
南宫蕙见此状就知道,自己若是在这里等着店小二给她牵马来,一定会被人绊住。
就对掌柜道:“派个人将马匹送回衙门。”
“大人,大人您留步!”
掌柜忍着腰伤,一咬牙冲到南宫蕙面前,将她拦在百秀楼前的大街上。
此时,天色虽已晚,但大街上还有不少人,沿街叫卖的商贩正等着向从酒楼出来的醉鬼们兜售解酒的甜汤酸食。
百秀楼门口一闹起来,周围很快就聚起了看热闹的人。
南宫蕙没见过如此痴缠的人,又怕云松的人追出来,心里着急,灵机一动,高声道:“告诉云松,若还有什么事,就去衙门说吧!”
掌柜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南宫蕙抓住机会,快步逃离。
走的实在匆忙,她也就没发现,被她一句话镇住的除了掌柜还有周围的路人。
平头百姓的想法很简单,新来的县令在百秀楼门口大发脾气,指名道姓要把云松抓去衙门。
云松……可是云家人啊……
“这新来的县令不满云家?”不知谁将心里的猜测脱口而出。
轻轻一句话,却像水入热油,人群瞬间炸了锅。
“此人什么来历,来海洲第一件事,竟然是收拾云家?”
“他凭什么收拾云家!云家去年做了多少善事,他一定是来抢功劳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云家护佑海洲这么多年,哪轮得到他一个芝麻大小的官吆五喝六!”
“可是……那个云松的确不是东西……”不知从哪里又冒出这么一个声音。
人群沉默了一瞬,又热情高涨地议论起来。
“云家如今做主的还是老太君呢,云家的子孙犯了错,她老人家不会动手吗?”
“就是就是,轮得到外人指手画脚!”
这些南宫蕙都没听到,此刻她正站在街角辨认方向。
她身边挎着篮子卖梨的小子,听不懂官话,只会说海洲的土语。南宫蕙把他那一篮子梨都买下了,也没问出客栈到底往哪儿走。
总不能睡大街上吧?
南宫蕙提着一篮子梨陷入对未来的沉思,就在她打算破罐子破摔去云府门口蹲着的时候。
“少爷,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