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松不会在道观的。”一旁安静听着的梨果,插嘴道:“姑娘早就派人给他放假消息去了,说南宫县令想服软与他重新商议码头的事情。姑娘还派人拦住了他那几个平日里负责通风报信的狗腿子,他根本不知道外头都发生了什么事。”
小梅氏一听抚掌大笑:“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咱们家的姑娘与夫人一样神机妙算,未卜先知呢。”
“先别高兴,还不是松懈的时候。”大梅氏提醒道:“咱们现在还要守好道观,谁也不能放进来。”
*
深夜的云府,灯火通明。
仆从们井然有序地守在门口,见文老太君的马车出现在街角,就立刻大开正门,在门前门后的石阶上垫起硬木板。
为老太君赶车的马夫技艺高超,操纵马匹踩着木板进了大门。
只是,即使准备万全,进门的时候还是难免颠簸了一下。
云桐与花嬷嬷用力扶住文老太君,避免她老人家因为颠簸受伤。
比起万分小心的亲信与曾孙,文老太君就显得随意了许多。
“行了,还没到颠一下就散架的岁数。”
“哪有您这么说话的。”花嬷嬷抱怨了一句,“您就盼点好的吧。”
文老太君拍拍花嬷嬷的手,罕见地对云桐说笑:“你们平日里也很怕她这张嘴吧。”
云桐温声道:“花嬷嬷说的是好话。”
文老太君遗憾地收起笑容,对着花嬷嬷抱怨道:“三小子小时候是个皮猴子,寒丫头十岁的时候还要爬树去摘桃子,你说说这丫头是随了谁。”
她顿了一下又道:“就是月丫头也是个闷声不响闯祸的,怎么会养出这么个端端正正的丫头来。”
“说明像您。”花嬷嬷笑道。
文老太君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只能含混地点点头。
“好在还聪明些。”
云桐暗中为花嬷嬷叫好,对上文老太君的眼神,笑了一下。
文老太君心里对这个曾孙还是满意的,只是早慧的孩子往往要摔在大坑里,她得留神给孩子看着。
“陶氏的事,我谁也没说过。”
云桐听到文老太君突然提起陶氏的事,立刻坐直身体。
“她是我撵出去的,她的眼睛是自作孽。”
云桐听了老太君的话,心里想了一个来回,试探着问:“难道她是要祸害谁,聪明反被聪明误,弄瞎了自己?”
花嬷嬷也是头一次听这件事,惊呼:“她当年果真下药害您了吗?”
“没得手,她还是笨了点。”文老太君笑道。
云桐犹豫了一瞬,轻声问道:“您是不是早知道陶老夫人做的事了?”
文老太君没说对也没说错,转而道:“我大概没法亲自审问她,到时候要怎么处置,你们就看着办吧。”
说完就闭目养神,留两个人思绪万千。
马车停在云桐的院落前,在花嬷嬷不舍的目光下,云桐自己下了车。
“嬷嬷也知道,我睡觉认床,就一个晚上,我能照顾好自己。再说院子里又不是没别人,您平时教导她们,难道白费心思吗。”
守门的婆子将云桐带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