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傅嘉艳低着头,无聊心烦时,脚尖反复撵着地上这颗无辜的小石子,翻来覆去,踢不厌倦。
她叹了叹气,仿佛有些惆怅:“可我觉得我哥和我嫂子不是这样的。”
她哥爱惨了。
整个大院都找不出比她哥更合格的丈夫,更好的爱人。
傅嘉艳这么一想,心里又开始愧疚,今天这事她办得确实不厚道,像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
两人在夕阳下又等了会儿。
果真,半道上。
傅嘉艳就看见一辆专用车,军绿色的,直直朝这边开过来。
她生怕车子看不见她,继续往前开。
傅嘉艳赶紧伸手拦了车,驾驶员早就认得了她,回头同后座的人说话:“首长,咱们要靠边停车吗?”
傅城也看见了站在路边蹦蹦跳跳,不断招手拦车的傅嘉艳,他嗯了声,“停车。”
傅嘉艳见车停了下来,也松了口气。
她火速拉开车门,先爬上了后座,又招呼自己的同事也上了车。
傅嘉艳平时就这种打家劫舍的作风,跟家里人很不客气,这会儿心虚,反倒有些紧张,声音都有点抖:“哥,先把我同事送回家呗?她就住在芋儿胡同口里面,往前直走再拐个弯就到了。”
傅城也不是嫌麻烦的人,顺道也就让驾驶员把她的同事给送回去了。
只是他敏锐的听出来傅嘉艳的语气不大对劲,声线有些颤,奇奇怪怪。
傅城没急着让驾驶员往回开,他气定神闲的坐在前面,过了会儿才说:“你着什么急。”
傅嘉艳问心有愧,当然着急了!
她能不急才怪了。
可越是这样她越不能表现出来。
她笑得有些干巴,还有点傻气:“我不着急啊,我是怕明明姐回去的晚了,她丈夫会担心。”
傅城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了眼自己这个妹妹,就差把心虚两个字写在了脸上,他也没有点破,折磨人似的沉住了气,然后开腔问道:“你同事住哪儿?我看看怎么走比较方便。”
正巧傅嘉艳还真记得,她当即脱口而出:“鸦儿胡同。”
她当起了指路的人,告诉驾驶员说:“你掉个头,前面的路口右转,再直行过一段路,就到了。”
她洋洋得意起来:“这片我可熟悉了,听我的就成,都不用看路牌。”
傅城淡道:“这样走不顺路,往前开先送你回大院,再送你同事回去。”
傅嘉艳不乐意这样,怕她哥扭头往窗户外面看,那也有可能被他给看见。
可她不能这样说,说出来惹人怀疑。
“还是先送明明姐吧?她老公在家等,不见她回来,会担心的。”
“不用不用,我今早出门的时候就和他说了,会晚点回家。”
“哦哦哦。这样的话,那就听我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