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们玩个游戏如何。”木柯从床上艰难爬起,这样的夜晚,恐怕很难再睡去了。
徐福浅笑着看她,“游戏?”
“是。我问先生一个问题,先生若如实回答,可以换我一个秘密。反之,我可以换先生一个秘密。”木柯靠着阴凉的墙壁,忍不住咳了几声。
“姑娘如何得知在下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敢应战这个‘游戏’,全凭自觉。”木柯轻轻闭了眼,来掩饰自己身上的疼痛。
“好,姑娘请问。”徐福爽快应下。
木柯看了看窗外杂乱摇晃的树影,想起了风沙弥漫的战场,“先生可杀过人?”
“杀过,正是因为杀人,才逃难到此。”徐福回得干净利索。
木柯满意点头,“为何杀人?”
徐福有趣看她,缓缓回道:“为了故友,世间之事多有不平,福却看不惯。”
木柯赞同点头,徐福回问:“姑娘呢?”
“杀过,我手中有几条人命,有些是我亲手杀的,有些是间接杀的。”
“都是姑娘自愿?”
“非我愿,又是我愿。”木柯又想起了韩璐和自己手下之死,“有人说过,我总是‘妇人之仁’,如今想想,他真的很了解我。”
徐福不再问话,看着木柯被月光、树影映得忽明忽暗的脸,很是不同,他从未在女子脸上见过这样的坚毅和不甘,她的眉心仿佛充满了苦楚,却又想极力掩藏。他突然很想了解发生在眼前女子身上的事情,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有了这种神色。
一夜的折腾终于在天亮前结束,木柯和徐福乏累的倒头睡去,不远处有脚步声响起,仿佛是身着铠甲的兵士。徐福从梦中惊醒,听到了声响,透过门缝看到几个士兵正在朝茅屋赶来。他明白逃跑已经来不及,匆忙跑到床上,捂着木柯的嘴,对他做了‘嘘’的手势,木柯明白点头。
“福是逃犯,不想姑娘受牵连,姑娘可藏在水缸之内,待他们走了再出来。”说着,他就要拉木柯下床。
“先生,先生救了我,我是不会扔下先生不管的。”木柯拉住他,将他身上的衣服胡乱拔下,自己也慌忙褪了衣物,两人倒在床上拥眠装睡。
木门被人踢开,士兵冲入屋内,看到睡眼惺忪的一男一女,又看了看屋内被风吹散的生活器具,朗声询问,“你们可见到画像上之人了?”
古时的画像只能画出大致样貌,徐福早已将下巴上的胡须剃掉,如今光面示人,和画像上着实不同。士兵将他同画像对比一番,发现并不是要找之人,就将画像举到他们面前询问。
木柯同徐福假装害怕地摇摇头。
“听村人说,你叫徐福。”一个士兵指着徐福追问。
“我夫君叫徐庶,不是徐福。”木柯用地方方言抢话道,“是他们听错了。”这样一讲,‘徐庶’和‘徐福’确实有些相似。
士兵再次同画像对比一番,发现体貌特征实在不像,再看他们是夫妻二人,同追捕之人的家境描述也不同,就从屋内撤出,临走时抛下一句,“若是见到画像上之人,马上报官。”
“是,是。”木柯和徐福点头应道。
待一众人离开后,徐福从床上慌忙起身,“是福的过错,毁了姑娘清白。”
木柯轻笑,“我在泳池都比这样穿的少。”
徐福不太明白,转过身等木柯穿戴整齐后,慢慢道:“姑娘放心,福一定会对姑娘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