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不绝对。可我当时伪装出这种模样,将他吸引到了巢穴。”说话间,他精神似乎又回来了,甚至还能回忆起当时丁玉躺在车里,陷入昏迷前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已经顾不上去看蹲在身侧少年的脸,云修然开口:“像你这种只会跟在他后面喊哥哥,还伪装出可怜身世又欺骗他,丁玉真的会喜欢你?”“不止一个人提醒过你,他最讨厌欺骗,对吧?”“如果让他知道你身上所有事情都是假的,他会怎么看待你,他还会毫无芥蒂的任你抱住吗?”?偶遇◎他与他的最后一面◎丁玉去综合楼是找乔姐拿自主实习的申请表,他既然已经决定去连城娱乐,接下来肯定是不能再跟学校统一安排。正当他在办公室填表时,身后办公室的门推开,一位男生缓步走了进来。起初他并没有在意,直到对方停在他身边,丁玉才放下手中的笔,抬头对上男生神色复杂的眼睛。连许信鸽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丁玉,他们学院考试向来是最晚的,他本以为大三的都走干净了,才来处理学生会的事。谁知道刚进门便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的青年。与当时在图书馆见到的模样不同,丁玉现在衣服空荡荡挂在身上,低头时甚至都能看到后背凸起的肩胛骨。说不出来目前心情,许信鸽记忆还停在被李墨安找到的那天。少年像小疯子一样将他堵在楼梯里,许信鸽身上的疼痛缓了四五天。他发给丁玉的那条录音却没有回应,也不知是丁玉听到了,还是被那个小疯子删了去。他也只能默默注视丁玉,多一眼便少一眼。或许是他目光过于直白,许信鸽又对上那双总含着水光的桃花眼。与以往不同的是,许信鸽看不到里面常年藏着的忧伤,只剩对未来有了期盼的点点欢喜。“学长好。”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耗尽了他全部力气,许信鸽甚至不敢去看青年脸上表情,逃一般地坐到办公室角落。“你认识?”乔姐接过申请表,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普通学弟。”丁玉并没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他等下还要赶去蛋糕店去取生日蛋糕。虽然不知道李墨安喜不喜欢吃这些小孩子的东西,可丁玉觉得人只有一次十八岁,他想尽全力给李墨安同龄人都有的待遇。尽管他的十八岁是在阴暗中度过,甚至去学校前天晚上还被关在精神病院接受所谓治疗,陪伴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白色块与消毒水。身边出现了李墨安之后,丁玉发现他不再排斥回忆起这些东西。乔姐注意到实习去向,目光在丁玉身上转了圈:“为什么不去当演员?这个不是能获得更高知名度吗?”“大家不想看只会念台词的木头。”丁玉笑,“而且,我母亲曾经也做过类似的职业。”从未听他讲过家里事,乔姐虽好奇但也没有多问,盖完章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以后出了名,可一定要记得跟我签个名。”短暂寒暄后丁玉推门离开,还没等乔姐将东西收好,身边突然窜过去一阵风,等她抬头,发现原本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人跑了出去。“学长!”出门还没到楼梯口,丁玉被人叫住,回头一看果然是方才的许信鸽。之前还算熟络的人此刻只剩下尴尬。看到丁玉看他与看江开无异的眼神,许信鸽压下心中难过,故作轻松询问丁玉实习的去向。“我还以为学长会留校跟在乔姐身边帮忙。”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能厚着脸皮叫住自己,丁玉本来也没有给陌生人报告去向的习惯,嗯了声继续向前走。他的步伐不算快,可许信鸽知道自己以后再也没资格追上他了。当年两人在小茶馆门口的初遇,青年眼中的淡漠与孤独令他现在都难以忘怀。不过也正是这份孤独,才让许信鸽一头扎进名为丁玉的寂寞。虽然许信鸽将这次交谈当做人生难以忘怀的遗憾,对于丁玉来说,他前脚刚出综合楼,后脚便把这件事忘在脑后。临近暑假公交上的人很多,丁玉好不容易才挤到后门边。还没等他站稳,手腕便被不知从何处伸来的手紧紧握住。若不是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还以为又遇到胆大妄为的变态。等对方摘下白色棒球帽露出眉眼,丁玉惊讶挑眉:“言严?”“呦,都不跟我联系,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他随意靠在椅背,目光在丁玉身上一扫,注意到他比先前提高了不少的精神气,试探性询问:“合同,你还是要拒绝木可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