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相公啊,你这一走,留下我和孩子可怎么活啊。”
“孩他爹啊,你糊涂啊,俗话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怎么就钻了牛角尖了啊。
只要你还在,咱们家就还在啊,有什么坎会过不去的啊。”
“爹啊,爹啊,昨天早上您还教导孩儿要勤奋学习,来日考个好功名,也好光宗耀祖,可现在你却不在了,孩儿,孩儿考这功名,又有何用啊····”
松江府的南码头上,搭着一个又一个做白事的建议木棚,每一个棚子内,都有一家悲伤的百姓正在不停的哭诉着。
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男人,家里的一家之主怎么就会死在这南码头上了。
不是说,威武军是天下最厉害的军队吗?
不是说,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老百姓的吗?
现如今,番人都打上岸了,他们在哪里啊?
最后居然让这些只会做生意的商人们挺身而出?
这算什么?
这番话,堵在所有人的内心之中,不过却没有几个人胆子那么大,敢说出来。
可即便如此,周建安从这些棚子旁路过的时候,还是能够从里面听出这层含义的只言片语来。
他叹着气,挨个的走过。
近三百多名商人,基本上也就代表着近三百户的家庭。
那涉及的可能就是几千人了。
想到这里,周建安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南码头上,除了这些去世商人的家属以外,还有很多商贩,他们此时目光呆滞的坐在地上,身旁堆满了酒瓶,双目无神,彷佛已经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的希望了一样。
而周建安从他们身旁走过之时,却能清晰的听到一些只言片语。
“完了····全完了····”
“欠了那么多的银子,该怎么办啊····”
“死吧,死吧,还不如跟大哥他们一样冲出去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这些话语,丝毫不比那些商人们的家属来的悲伤凄凉。
周建安听着,很不是滋味。
所有人此时都悲伤不已,甚至都没有人现周建安等人的身影来。
虽然他此时身穿披风,将自己的亲王龙袍给遮掩了起来。
可谁要是仔细看的话,基本也能现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