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栋梁眼神变了,面露喜色。
肖北拿起钢笔,在报告上划掉一行字,在上面重新写了一行字。
【原集团党委整合组建为董事会,董事会为最高领导决策机构,增设党建中心部门,领导组织集团党建活动。】
他把报告递给张栋梁,张栋梁看完以后竖起大拇指,“还是肖书记高!”
肖北笑了笑,“还辞职吗?”
“不辞了,不辞了。长弓是我家,我怎么舍得离开家。”
两人相视大笑,肖北忍不住又问张栋梁,“按照这个架构执行下来,你得开除多少人啊!”
“行政人员至少要开掉三分之二。”张栋梁的语气平淡,神情落寞。
“这是场大手术啊!”肖北长出一口气,接着感慨:“估计会有很多人戳你的脊梁骨骂你。”
“我已经做好祖坟被刨的准备了。”张栋梁的语气依然平淡,但是肖北却听出了向死而生的悲壮。
肖北哑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张栋梁被骂,他自己又能好到哪去呢?整个宁零县谁不知道,是他县委书记肖北要拿长弓酒业开刀。
张栋梁的眼神变得坚定,“没关系,我不在乎。我只在乎长弓酒业能不能活过来,再次辉煌。”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当然,还有厂子里的工人。那些工人才是长弓集团真正的灵魂。”
肖北点头赞许,他的想法和张栋梁不谋而合。
“放手去做吧,组织和人民都不会忘记你的。”肖北回以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当然,还有长弓酒业上千的工人阶级老大哥。”
接见完张栋梁,肖北又马不停蹄的赶往省会中州。
周国军的案件已经基本结束,他要当面向省委做汇报。
省委大院门口有武警站岗,挂县委县政府牌照的车进不去,一个人口几十万的县城一把手,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正处干部而已,到了省委大院还得客客气气的找门岗通报,不然连门都进不去。
此时已是深秋,省委大院种着很多梧桐树,金黄色的树叶被秋风吹落,遍地金黄,肖北裹紧了藏青色的行政夹克,孤身一人快步走进大楼。
他把详细情况向省委主要领导做了汇报,省纪委常务副书记马走日在一旁陪同,适时做出补充,省委和中央的调查组里,马书记是代表省委去的。
领导们对于肖北丧事喜办的处理方式表达了高度的赞扬。
从省委大院出来的时候,肖北恍如隔世。
坐进车里,王大山问他,“领导,回宁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