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空眼睑微垂,好像要竭力避过那张紧闭双眼的面庞。
有着期待的绯红,却浮上了些许自责。
不知怎的,你紧张骤减。
原来这家伙也没多几分勇气,或者说大家都很谨慎。
就像是长椅上互相吸引,一寸寸的向着彼此挪去,可却又在指尖碰触的瞬间触电一样的缩回到原来的位置。
岁月令昔日青涩的狐人少女成长为了独当一面的舵手,她已习惯百年如一日的注视着罗浮天舟的星图,孤独作伴。
将弱小冲动、却又会偶尔胆怯的自己埋藏心底。
但到底是没有杀死,只是那个胆怯的女孩只会出现在她最为信赖的男孩眼前。
只有在原谅自己的亲人面前,人,才会承认自己的弱小。
白炽抚摸那张缩起的小脸,起身。
将那只抓起腕间的玉手脱开。
“这么重要的事情,总要让我好好打理一下吧。”
他藏到书架之后,又从书架后走出。
但这短短的一秒时间,就像是整片幽寂的野原中落下了一颗银色的流星。
柔和的白光照亮了黑暗,自袖里洞天吹洗而出的流风混合着白药清冽的芬芳。
龙虎交汇药师银袍的银狐悠然重归,微眯双眸,魅柔而非阴。
腰挂的玉色葫芦要比后日更小也更新、金针与削骨刀的容具均在腰间的玉带之上。
如果说那位头生顶角的两百岁龙裔少年透着未熟之龙的庸贵。
那么这位救苦度厄的仙狐则是柔媚亲和,是属于长着一张能让小孩子因为分不清男女而呆滞,进而趁机扎屁股的家伙。
“呼,我在持明族的成人许可被老东西们驳回了。”
“还是这个样子才不会吃亏呢。”
白炽,或者应该称之为白渡的狐人青年悠然出生。
每一重魂灵的转变,仿佛连性格也有了不小的差异。
“好了,其实作为医士。”
“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其实我是个很自恋的家伙,会偷偷因为掉落的毛发而焦虑、也会担心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失去魅力。”
“现在我只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那银狐青年微起衣抉。
“在如今的你眼里,我应该并不难看吧?”
“难看?”驭空差点气笑:“你知不知道,我觉得你在开玩笑?”
我要的大英雄必须要文成武就拯救过世界,并且最最重要的——他要足够帅气!
“那就好了,以防万一,我们需要进行一个诊断。”
这家伙的医士毛病又上来了,上来进行了个望闻问切:“嗯,时间完美,下一个问题。”
那青年问道。
“你想要孩子么?”
“你怎么就笃定一定会有?”
驭空扶额,有些头疼这家伙的职业习惯。
“我的诊断课不会有错,今晚可是我当爸爸的危险期。”
他凝视着驭空:“且不说我并不喜欢将一枚事实上的寄生物,放在我最珍视的人身体里。”
光是照顾白露的两百年里,就已经令其对父亲二字的幻想彻底破灭了。
什么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