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死了。
月色清幽,花香拂动。
靡音一直都是笑着的。
清浅的空落的笑。
她的全身,只着白色的内衫。
而现在,那上面,全是斑点,血的斑点。
像是最艳丽的落梅,镌刻在雪地上。
她走下了床。
白皙的足,踏在地毯上,悄然无声。
脚心,传来了那种毛质的摩挲,痒痒的。
但那种痒,却是异常遥远。
靡音一步步地走着。
在月光下,一切都是清幽的。
那些家具,全成为黑黝黝的兽,对着她,虎视眈眈。
可是靡音再也不怕了。
再也不必害怕。
她的脚,走出了地毯,来到了大理石上。
光滑,冰冷,透入了骨髓深处。
那是一股凛冽的冷,让靡音打了一阵寒噤。
她的脸上,全是血,衬托着她那瓷器般的脸颊,是一种浮动的妖媚。
而她的眼睛,是空洞的。
她无意识地打开了门,缓缓地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只是任由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靡音,什么,也不用在乎了。
她慢慢地,在这座宫殿中行走着。
风,吹拂着她的内衫,发出一种猎猎的声响。
溶溶月色下,皇宫像是沉浸在鲜血之中。
在地底,有着无数的白骨。
靡音静静地走着。
那赤*裸的足,踏在石子路上,凹凸,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