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隽对此事倒是不在意,摇头说道:“他们原本就是绑在一起的,而且宏儿的事情本就是其中的一环。所以我们又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忘忧释然一笑,说:“哥哥说的也是。沈家跟我们家早就绑在一起了。”
林逸隽沉默了一会儿方问:“沈熹年今天对吕季文用刑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宫了?”
“那个宫里,我实在不想回去了。”忘忧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林逸隽颇为意外,诧然问:“这是怎么了?”
忘忧轻轻地叹了口气,低着头没说话。
林逸隽看了她半晌,方劝道:“天子不是普通人。你不能以普通男子来要求他。你们两个若是有了隔阂,只能是你服软,你不可能指望着天子像寻常人家的夫君一样曲意逢迎。”
忘忧自嘲地笑了一下,说:“我并没有痴心妄想这些,只是心里有些事情还没想明白。所以求哥哥顶着那些言官的谩骂,暂且留我在家里住些时日。”
“你这叫什么话?这里是你的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林逸隽说。
忘忧点了点头:“嗯。”
“好了,你多休息,好好地养胎。你这一胎怀的艰难,一定要好好养着。不然你自己的身体吃亏,将来有更多的罪受呢。”
忘忧无奈一笑:“知道了。有人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呢。”
林逸隽又叮嘱了姜兰和白芷几句便起身离去,出门的时候跟匆匆回来的孙若雪走了个面对面。林逸隽顿住脚步还没来得及说话,孙若雪便说:“宫里有消息传出来了。”
“什么消息?”
“天子身边那个叫凌风的小内监被内廷司看押起来了。从他这里也扯出了几个人,都是天子身边近身服侍的。他们的嘴里也供出了吕家。”
林逸隽冷笑道:“如此说来,我们的筹码又加了一份。”
“贵妃专门让人带话,说这件事情林家一定要保持沉默。对外不宜有任何明面上的动作。她说,中书令大人会全力以赴的。”
“这是要我把苦主做到底吗?”林逸隽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他脸色神情比天空更阴沉。
孙若雪冷笑道:“对方以外戚骄矜,皇后恃宠而骄不尊祖宗礼法等种种罪名把林家紧紧地压制住,你若是沉不住气,就是把现成的话柄递到他们的手里了。朝堂政局之间的争斗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林家也不是输不起。”林逸隽的眉头皱的更深。
孙若雪扫了一眼林逸隽,淡淡地说:“没错,林家输得起。但如果输了,你儿子就白白的被人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