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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冬天地滑，昭昭怕他摔下去，无法挣扎，跟着他快跑下小路，走到湖边。

她见水就晕，天生来的，腿开始软。

带他来这个岸边，是因为湖边有能站立的石头。她过去带人来，常见朋友在上边站着，以为他会喜欢。他果然喜欢，但要带她上。

&ldo;不去，不去。&rdo;昭昭晕的想逃。

&ldo;我背你过去。&rdo;

&ldo;会摔进去。&rdo;她后悔自己这个决定了。

&ldo;我背你过去。&rdo;他重复。

昭昭看水面浮光，还有岸边结的冰下也是变幻水波纹，和恐惧抗争着，一闭眼，伸出双臂。腿被抄起，伏到他背上，她紧搂住沈策：&ldo;哥，我不是装的，是真怕……&rdo;

&ldo;我知道。&rdo;他回答。

黑暗里，身子随着他颠簸着，碎冰在他脚下被踩碎，到水边了。昭昭跟他一起往高处，搂得更紧了。这是上石头了，石头下就是水。

&ldo;昭昭。&rdo;

&ldo;嗯……&rdo;

&ldo;我三天后走。&rdo;他说。

她在对水的恐惧中，被这个消息惊到。无法汇聚精神细想，也没力气追问。她手指抓在他的大衣外：&ldo;我不要……&rdo;

&ldo;我要去治疗，系统治疗，&rdo;他往前走着，往水深处的一块巨石上走，&ldo;你还要读书。&rdo;

昭昭咬他的衣领，不解气，咬他脖后的皮肤。

他是故意的，阴险，把自己往水中带，让自己没法和他争论。

&ldo;等你毕业，还给你一个健康的沈策，&rdo;他不躲不闪，任她咬，&ldo;我们定期联系，还有沈衍在，你不会找不到我。&rdo;他是阴险，因为怕她拒绝。

走不了，她要守着这样的自己，时时难过。她跟着自己去治疗，就要放下学业，都不是他想的。十六岁的昭昭为他而生，为他而死。现在，她长大了，要好好活。

昭昭舍不得重咬他，早松了口，只是埋在他脖后，用眼泪浸湿他的衣领。

&ldo;昭昭，我想像现在这样，你怕的，都有哥哥挡着，&rdo;他偏过头，对背上的她说，&ldo;我是你哥，像昨天，我自己也不好受。&rdo;

&ldo;嗯。&rdo;她还在掉眼泪。

&ldo;治不好，我会回来。&rdo;

&ldo;嗯，&rdo;她闷闷地在他背上擦眼泪，&ldo;你就会算计我。&rdo;

他笑：&ldo;怎么敢，&rdo;看水面的碧色波澜，看远处一个个岛上的霜雪，轻声又道，&ldo;怎么舍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