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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时容易见时难(第4页)

&esp;&esp;如当下这位徒歌人,即便扶着象额,颠簸得几乎要摔下去,也依旧保持飞鸟引吭般的体态,希望能多得一些青眼。

&esp;&esp;和夫人很感动,从后方拍了他:“慢慢唱。”

&esp;&esp;徒歌人未曾想会得到这样的厚待,不禁热泪盈眶。他放缓语速,又唱一遍。

&esp;&esp;一只徒歌的时间里,后梁帝一行谈笑风生,指点宫苑池水;息再正在擦拭尚方剑,注视前殿的长梁;独眼的连美人被押解到县中去捣米;厉皇后则将“义阳王”印和金银一块交给贺子朝,送他坐上去西北的车马。

&esp;&esp;徒歌将要结束时,文鸢才放下捂耳朵的手,躺在招云榭上看云。她的头发散着。

&esp;&esp;饿了,她去怒人阙外摘梨吃;脏了就下莲池沐浴;困了则枕着石阶睡到日上三竿;天渐渐发冷,她终于找到一个瘸腿的男子,互相取暖。

&esp;&esp;“你不但有兄弟姐妹求情,可保性命,还得灵飞令的庇护吗?难道你真的是一位公主?”自从被息再踹入池水,这名男子便一直跟着文鸢,只不过表现得相当客气。

&esp;&esp;“我以为宫中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份。”

&esp;&esp;“欸,不然,许多人知道了,却不肯相信呢!哪有公主会来这种地方?”那男子煞有介事地凑到文鸢跟前,“你究竟犯了什么错?总不能是凿穿了皇帝的手掌吧。”

&esp;&esp;“唔,那是我母妃。”文鸢从未如此委屈。

&esp;&esp;夜里他们靠在一块睡觉。男子偷偷起身,拿了文鸢一个梨。

&esp;&esp;他吃得正香,忽然听到文鸢的梦呓:“除了我,无人可以杀你,只有我能杀你。”

&esp;&esp;男子吓得欲要逃跑,踩到梨核,跌下露台摔死了。文鸢直到法。还是一位公主呢。”

&esp;&esp;文鸢身体发热,急忙抱住他,叫他的名字,就这样到了破晓。她沙哑着嗓子,在息再怀中醒来。

&esp;&esp;“露台下的男子是你杀的?”息再由她抱着。

&esp;&esp;“是。”文鸢渐渐听不懂人话,总觉得耳朵里塞满了云。息再将她丢下,命羽林去埋尸体,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报,说前殿南部的垣墙埋不下了:“埋了鞠青来之后,再埋一人,地上就拱小丘。”

&esp;&esp;息再让他们换一处埋。一转身,文鸢已经爬上招云榭的屋顶。

&esp;&esp;她在屋顶待了三天,濒临死亡。又一次下雨,息再爬到屋顶上,检查一下人是否成了尸体。

&esp;&esp;“大人心中只有尸体吗。”文鸢奄奄一息。

&esp;&esp;“我不会让你成为尸体。但你若坚持要做尸体,那你尽可以等着曝尸。”

&esp;&esp;文鸢病了,陷入比之前还深的混沌中。她听到息再叫她:“臧文鸢。”

&esp;&esp;仲秋月的最后一个雨天过去。行宫南部多出许多游魂一样的人。他们或被蓝谨刺激,认为自己没有本领;或被文鸢和贺子朝刺激,认为自己没有人脉;或被季休刺激,认为自己没有魅力,总之毫无生的希望,竟然开始成群结队地自杀。

&esp;&esp;息再和象都累瘦了。

&esp;&esp;“进了这座宫城,人似乎都会发生变化,像风云变态,”文鸢坐在招云榭,像坐在另一番天地中,静静地听青来讲话,“我有点失常,总在不该优柔的时候优柔。你也是,从小受苦长大,到了这里,竟变得娇气,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esp;&esp;文鸢想起后梁帝送她进行宫时的模样:“我要成为最后的生者。”

&esp;&esp;“是了,我记得那天你是要向北去的,”青来帮她指明方向,“我不该拦你。”

&esp;&esp;文鸢摇头,继续向北,跨过很多弃命的人。(序章完)

&esp;&esp;?

&esp;&esp;序到这里结束,明晚七点更,正文分上中下,登场人物较多,便当的也快,适当甄别主次,很多角色玩个概念,或者作剧情伴侣,浅尝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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