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幸好皇帝派的是卓远侯,大概是因为只有卓远侯敢正面对决徐十五,以及他身后的丹毅侯府。
楚姐姐的信中说过,沈家想把沈棠送进宫,卓远侯或许是看到了可乘之机,因此打算搏一把。
如果能将徐十五拉下马,丹毅侯府便只剩下扶不起来的小侯爷楚南书,楚窈思这个皇后就没了外戚倚仗,将来沈棠进宫,谁尊谁卑还未可知。
岑静昭冷笑,只可惜这泼天富贵与沈家注定无缘了。
“初喜,告诉孙不思可以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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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关于徐十五的消息也传到了南越。
赫连岁总是阴沉的脸终于明朗几分,今年因为水患,国内百姓怨声载道,国库也几乎被掏空,他正发愁如何转移矛盾,让百姓别再惦记自己被淹毁的一亩三分地。
徐十五是南疆的门神,如果徐十五被弹劾裁撤,越军定然可以大举北上,即便不能攻城掠地,至少也能打打秋风,充盈一下国库。
只是赫连慎还在徐十五的手里……
赫连岁陡然一惊,因为在想到赫连慎时,他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希望他死去,不再成为别人的负累。
赫连岁迅速驱逐出脑海里本能闪出的画面,如今最重要的是救回赫连慎。
赫连慎不仅是他的儿子,更是越国的太子,就是为了越国的颜面,也必须将人迎回来。
“来人,去把罗盖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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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皇帝未发明谕,但风声早已传到了南疆。
徐十五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每日照旧做自己的事,不是练兵就是自己练功,而且向来不喜欢读书的他,现在也开始试着看书了,虽然十次有八次都会在半炷香之内昏昏欲睡。
佘固和禁军依旧被软禁,但还是可以在营地之中小范围地走动。
当他走到徐十五的营房时,就看到徐十五正捧着一本书打瞌睡。一听到声响,徐十五立时警觉,坐直了身体看向响声之处。
“佘大人?有什么事吗?”
“将军,我来军中多日,却未见到那越国太子,不知他现在何处?”
徐十五笑笑,“佘大人放心,他身份特殊,我已经将他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大人如果有话,我可以代为转达,只是见面就不必了。多一个人知道他的藏身之所,就多一分暴露的风险。希望大人理解。”
佘固心中愤慨,却也不好发作,毕竟徐十五所言句句属实,若是他见过越国太子之后,那人被救走了,他便百口莫辩了。
他看着徐十五,心中突然疑惑,徐十五这般自得闲适,难道还不知道卓远侯已经准备上路了?若是卓远侯带着圣旨离开仕焦,徐十五便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可堂堂大将军如果连这点耳目都没有的话,也未免太不合情理了。
佘固找不到头绪便不再多想,悻悻地离开了。
徐十五放下书本,换了身便服悄悄离开了军营。
大长公主府里,岑凡越正由下人陪着,在院中荡秋千。
一名心灵手巧的婢女用桂花和菊花编了一顶花环,戴在了凡越的头上。
小丫头笑了起来,脸上的酒窝煞是好看。只是这笑让人看得心疼,自从被救回府,小丫头夜夜惊醒、不得安眠,而造成这一切的是她的生父。
为了哄她,大长公主在院中添置了许多猫儿狗儿,此刻她的腿上正趴着一只懒洋洋的白猫。突然,白猫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嗖”地跳下去跑走了。
凡越循声望去,笑容更加灿烂,她像方才那只白猫一样,迅速跑到来人的面前。
“徐叔父,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