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好久没再做这样的梦了。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
当时追任淮浪的学生很多,她只是其中一个,任淮浪或许真的不记得她了,但她从来没忘过。
铅笔头在本子上慢慢移动,室内静的只有沙沙的响声。男人幽亮的眼睛在纸上渐渐显神。
这不是她第一次在深夜画他了,不过也很久没画过了。
一夜飞快,她掀掀沉重的眼皮,透过窗帘看见了朦胧的光影。
她扣上本子,捏了捏发酸的脖子,头发散着,下楼觅食。
父亲已经刚刚吃好了饭,正整装出门。任淮浪和另外两个保镖也正待命。
这个消失了八年之久的人,昨晚占据了她的一夜。她画了一夜,修修改改很多次,但这会儿再一看他,还是觉得画的不好。
齐平屹问她:“起来这么早,没睡好?”
齐染回过神来答:“嗯。您这不也起得早。辛苦了,爸爸。”
夏天,天亮的格外早,眼下也不过六点半。
齐平屹笑笑,她乖巧起来的样子还是招人喜欢的。
齐染问:“爸爸,晚上您回家吃饭吗?”
齐平屹随口一答:“开完会回来。”
“好。”齐染笑起来,“那我等您回来。”
齐染又看了一眼三个保镖,任淮浪穿着便服,另两个保镖穿着西装。显而易见地,任淮浪不用跟着父亲出去,留在家里做看守。
齐染坏心思一动:“爸爸。”
“嗯。”
“爸爸,我能不能借您保镖小任用一用?”
“???”齐平屹一边系着领带,一边斜眼看她。
另外两个保镖同时斜眼看了任淮浪一眼。他们在这里几年了,也从来没让齐小姐青睐过。
任淮浪默然不语。
“我帮您弄,这我最拿手了。”齐染狗腿儿似的跟上去,手扯住齐平屹的领带,又解释说,“我从国外寄回来的东西很沉,需要人帮我搬,我看他不跟您出去,所以……就想用一下。”
细细的手指很灵活,三两下把领带系好后,又帮父亲扯平衣角,随手整理了一下衣服。
“爸,就这样吧,反正他在家里待着也是待着,是不是?”齐染又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