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拍了拍寒亭的手,又指了指寒亭身后的方向。
老人慈善的笑着问道:“那正巧,我有不成器的孙子,尚未婚配,你瞧着可还入得了眼?”
此话一出,周遭顿时一片寂静,俱都是被这一句话惊得愣住了。
唯有谢稹,忽的皱起了眉。
他盯着寒亭,唇角紧抿,眸色沉的似寒冬的冰湖。
沈夫人第一个反应过来,自己儿子的婚事可是大事,怎么能让婆婆这么糊里糊涂的就定了,还是在这种场合下,若是真定下来,想不认账就要赔上定国公府和自己儿子的声名。
她连忙敢在寒亭开口前插嘴道:“殿下刚刚心神激荡,这会儿怕是还没缓过来呢,若是有什么事,待宴后再说也不迟啊!”
谁知大长公主却连个眼风都没给她,只看着寒亭道:“怎么样,可是觉得我这孙子哪里不好,不堪为配?”
这话逼得寒亭也只能摇头,心里大喊,姨母求放过!
“怎么会,沈将军少年英才,国之肱骨,怎会不堪为配,只是我自小出身乡野,名声也不佳,怕是我配不上沈将军的。”
她先前对承安候姜旻说的那一番话,可真是只想借着沈星酌这个大旗,将路家的亲事给先扯过去,再怎么说沈星酌那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名分上是侄子,实际上也是弟弟一样的情分,怎么可能对他有什么想法!
可是显然,路氏和姜函秀不是这么认为的。
两人这会儿已经完全懵了,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就是送个贺礼么,怎么就送成要定亲事了,还是和定国公府的世子,刚刚平定北疆的沈将军定亲事!
姜函秀想起母亲对自己说的话,想起那笔丰厚无比的,将会成为自己在宫中依仗的嫁妆,一时有些忍不住了。
她上前一步,面上带着笑意道:“大长公主殿下,我大姐姐虽是自小长在乡野,不曾受过侯府的教养,但性格直率,早在家中就曾与父亲吐露过对沈将军倾慕不已,这会儿估计是有些羞涩,不好表露心迹罢了。”
她这一番话说完,沈夫人眉头皱的更紧了。
路氏原本见女儿主动开口,还害怕她沉不住气,稳不住心思,没想到女儿这番话,说的正在要害之处。
这定国公府的长辈听了,怕只是认为姜函亭是个心思浅薄,想要借着之前的事巴住自家嫡子,只会更加厌恶她。
可是却没想到,大长公主只是微微一挑眉道:“哦?是么?那便太好了,我那孙子正好也心悦于你,看来这便是天赐的良缘了!”
沈夫人顿时一脸惊怒,转头便看向沈国公。
沈国公也有些吃惊于自己母亲突如此来的决定,倒是沈星酌此时已经不慌不忙,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寒亭。
沈国公看着自己母亲,小心翼翼的道:“母亲,这酌儿的婚事乃是大事,咱们是不是应该从长计议,这般就定下了,是不是仓促了些?”
大长公主回头看向他,冷哼一声:“酌儿自小在我身边养大,他的喜好,我还能不清楚,行了,这事你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