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儿夫妇搬去庄子,小院正好用来看诊。名声在外,便是旁人知道些什么,也得惦量着行动。”
宋谨央说得直接,老顾头心更安了,同时也很高兴。
他最拿手的就是巫族医术,能够学有所长,哪有不愿意的?
见他答应,宋谨央立刻命人呈上看诊用具。
大到文房四宝、医药箱、储药柜,小到银针、纱布……应有尽有。
老顾头眼眶倏然发红。
他以为宋谨央只想差遣、利用他,但看到她设想得如此周到,顿时明白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当场跪下,恭恭敬敬、端端正正地行了大礼。
“巫族第三百七九代族长,叩谢大公主恩德。”
宋谨央没拦他,受了他大礼。
前世,老顾头的身份被王皇后知悉,在被揭穿前一夜,他投河自尽。
以性命保一家人平安。
今生,由她来护着巫族,护着义父心心念念的“老家人”。
“我缺少一个传信的人!日后,所有消息会送到你的院中,由你将消息传回公主府。”
“是!”
诊所人来人往,谁能想得到,这么一个生意兴隆的小诊所,竟是宋谨央传递消息的中转站?
宋谨央看着老顾头远去的背影,唇角浮上一抹浅笑。
新的罗网渐渐构成,专等猎物上钩了。
武安侯府一片愁云惨雾。
王国舅被抓去诏狱,不敢恨耀宗,不敢惹宋谨央,一口毒气全喷在崔承身上。
不仅命下人登门,将他带去的可怜巴巴的礼物,悉数扔在侯府门前,还命人大声咒骂一通,说了无数难听的话。
侯爷、侯夫人在门后气得瑟瑟发抖。
反倒是老夫人,心疼得而复失的财物,至今卧床不起,反而免受一番闲气。
崔承也请了假,日日蜷缩在府里。
朝臣没有一个在意的。
一个没有实权的侯府世子,完全可以当个屁放了。
只不过,侯府的事,却像笑话般,成了京城人茶余饭后的笑点。
白淑宜在这种环境,哪里安得好胎?
隔三差五喊肚子疼,府医急得冷汗直冒,再三叮嘱她不可胡思乱想,否则孩子保不住。
还早早地用上了熏艾。
消息传到侯夫人耳城,非但没有得到重视,反而被啐了一口。
若非白淑宜,儿子早就娶了大公主,过上飞黄腾达、人上人的日子。
她越想越生气,直接断了她的药。
白淑宜只得哭哭啼啼,求到崔承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