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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不是我。”谢翾说。

&esp;&esp;“那是酆都城里哪位鬼修？”沈青问，她从未想过谢翾与凤洵会是这样的关系，那位小神仙对谁都很好，即便是她也曾受过他一两次指点，那样的人是具体的神像，似乎根本没有坠入红尘的可能。

&esp;&esp;谢翾托腮敲着自己的脸颊说：“凤洵。”

&esp;&esp;“噗嗤。”沈青还是笑，“尊主可真是个好人，这般陪着你胡来。”

&esp;&esp;“这么说他也并不是真的喜欢我？”谢翾回过神来，又问，她只能通过表现去捕捉内心，然而她看不懂真正的情感。

&esp;&esp;“当然了，你没听说过吗？神都是不会死的，他们唯一的死亡方式是被真正所爱的人杀死，然而神是不可能当真爱上一个人，所以他们永恒不灭。”沈青对谢翾说起那些流传于世间的古老传闻。

&esp;&esp;“流言都不可信。”

&esp;&esp;“真相往往藏在离谱的传闻里。”沈青还是坚信那个传闻是真的。

&esp;&esp;——

&esp;&esp;“神祇会被他所爱之人杀死，这是真的吗？”在寒冰地狱修炼的时候，谢翾抬头看守在她身边的厉温。

&esp;&esp;厉温微笑的嘴角肉眼可见地抽搐了一下，可见他感觉谢翾的这个问题十分滑稽。

&esp;&esp;“我又未曾见过有哪一位神明会爱上什么人，所以这传闻未曾被证实过。”厉温收起自己无语的表情，微笑着说道。

&esp;&esp;“神不应有感情，我们是无情的规则、是某种既定的规则。这或许是神明拥有感情的惩罚，如果神有了私心，这天地不就乱套了？”厉温平静地对谢翾说。

&esp;&esp;“你呢，你也没有感情吗？”谢翾问。

&esp;&esp;厉温的眸光一闪，手掌在谢翾肩头一按：“我又不是你，存乎天地间的生命，何来无情一说？”

&esp;&esp;“拥有至高的力量，却被规则束缚在神位上，没有尽头的生命是永生永世的监禁吗？”谢翾又问。

&esp;&esp;“这话你对尊主说说还行，再说的话我会生气。”厉温警告谢翾，“我没有他那样仁慈。”

&esp;&esp;谢翾闭目，再次修炼起来，她已经找到了答案，那无稽的传闻可能是一个未被证实的真相。

&esp;&esp;在她身下，盘桓无数地狱景象，如今审判之力已完全融入她的躯体，她开始学着和厉温一样操控地狱的运转，如今她能掌控的罪魂数量正在飞速增长。

&esp;&esp;谢翾眼中所见的灵魂宛如宇宙中的无数光点，仿佛萤火虫一般聚集于地狱，而后又四散飞开，他们受刑之后散逸的能量呈雾状蓬开，融入酆都的无尽浓雾。

&esp;&esp;她看到自己审判的二十四刀

&esp;&esp;冥兽在凤洵面前低下脑袋，它在邀请凤洵骑上它的脊背。

&esp;&esp;谢翾松开抓着冥兽缰绳的手，身子一滑落，打算跳下，将位置让给凤洵。

&esp;&esp;但他走上前来，将谢翾的手按住了，很自然地与谢翾共乘一骑，他按下的掌心温暖，驱散着周围的雾气。

&esp;&esp;谢翾低下头去，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不知为何又想起他用这只手轻轻解开紧束的衣襟，在他身后不远处风雪呼啸。

&esp;&esp;这是一种无关感情的、原始的欲望，是对某种昳丽事物的追逐，就如同所有人见到闪闪发光的珍宝都会双眼发亮，于是谢翾愣了一下，凤洵察觉她的走神，低声问：“怎么？”

&esp;&esp;谢翾被他按着的手指微微抬起，勾住了他的无名指：“很好看的一双手。”

&esp;&esp;“这就是你之前咬我的原因吗？”凤洵笑，他感到有些开心了。

&esp;&esp;谢翾没再言语，她在思考如何进行计划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凤洵背上有伤痕”这个念头来得无端，但它就这么生在自己的脑海里，仿佛扎了根。

&esp;&esp;她虽不会在他面前说谎，却学会了迂回，只平静问道：“凤洵，你不热吗？”

&esp;&esp;“我天生就感觉不到炎热。”凤洵带着她走进酆都，耐心回答，还不忘记关心谢翾，“我与你这般近，你感觉不舒服了？”

&esp;&esp;谢翾是恶鬼，体温本来就很低，或许她适应不了过高的温度也说不定，于是凤洵稍稍运转法术，控制住了自己周身散发的热意。

&esp;&esp;“衣服不重吗？”谢翾又问。

&esp;&esp;“我的衣服就是我的——”凤洵将后面的“羽毛”二字压了下去，他想起现在谢翾穿的衣服也是他的尾羽，所以如此说来，如此靠近的两人是不是也相当于披着同一件衣服？

&esp;&esp;这关系如此亲近又暧昧。如此思忖着，凤洵的耳朵又红了起来。

&esp;&esp;“你的什么？”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谢翾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