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在他答不上来的时候再好好地羞辱他一番。
“怎么?这位averybrave的同学?”
“我的问题是不是toodifficultforyou(对你来说太难了)?”
“是不是已经超出了,你那被愚昧的填鸭式教育,所禁锢的可怜的大脑的理解范围了?”
“没关系,你可以直接admityourignorance(承认你的无知)。”
“我作为一名宽容的老师,是会原谅你的鲁莽与……”
……
然而。
就在他那充满了羞辱意味的话语还没说完的时候。
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
秦渊。
终于开口了。
他非但没有像众人想象中的那样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么的平淡。
平淡得仿佛刚刚那个无比刁钻的问题,在他听来就如同“一加一等于几”般简单。
他只是用一种仿佛在看一个,知识贫乏的井底之蛙的眼神看着张建明。
然后,用一种更加平淡的,却蕴含着无尽的渊博与浩瀚的语气。
缓缓地开口了。
“你的问题本身就充满了偏见与谬误。”
“不过,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姑且浪费一点时间来给你上一课。”
……
“首先,你提到的雅典的‘陶片放逐法’。”
“其本质并非单纯的防止僭主。”
“它更是雅典平民阶层在与贵族阶层的长期斗争中,所取得的一种阶段性的政治工具。”
“其内在的‘集体暴政’悖论,也并非如你所说的,是在罗马共和国时代才得到‘修正’。”
“早在古希腊晚期,伟大的思想家柏拉图在其着作《理想国》中,
就已经对这种由多数人的愚昧,所导致的‘民主的暴政’,进行了极其深刻的批判与反思。”
“而你所说的罗马共和国的成文法,例如着名的《十二铜表法》。”
“其制定的初衷也并非为了‘制衡’所谓的‘集体暴政’。”
“而是为了限制贵族法官滥用习惯法、随意解释法律,以保护平民的合法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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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两个在不同历史时期、为了解决不同社会矛盾而诞生的法律制度,强行地进行因果关联。”
“这本身就是一种典型的,关公战秦琼式的学术上的偷换概念与……无知!”
……
秦渊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字字珠玑!
他没有用任何华丽的辞藻。
却旁征博引,信手拈来!
他那渊博的如同浩瀚星海般的知识储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