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颂睫毛颤了颤,笑说:“我最近都在忙厂里的事,好久没玩船模了。”她反握住余新荷的手。
&esp;&esp;这两双有些粗糙的手交叠着,两人都笑了起来。
&esp;&esp;和林颂想象中的画面很不一样,真的就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次见面,没人提起结婚,也没人多问什么,或许是因为早就都知根知底,相聚在一起,就只是聊聊天。
&esp;&esp;开饭前,周其均笑着低声问林颂:“现在有信心了吗?”
&esp;&esp;很显然,他家里人都挺喜欢她。
&esp;&esp;林颂提醒他:“你伊爸看起来不太像。”
&esp;&esp;周其均也提醒她:“他退休后,跟你有一个共同的爱好。”
&esp;&esp;林颂愣了一下。
&esp;&esp;周品权从二楼下来,发现林颂正在看一本名人传记,他慢慢地停下脚步,问道:“你喜欢看这类书?”
&esp;&esp;“嗯,很励志。”
&esp;&esp;他轻哼:“都是骗人的,哪里那么厉害,那么伟大?都是修饰夸大的。”
&esp;&esp;林颂眨眨眼睛:“伊伯,您怎么没出传记?”
&esp;&esp;“我是那种沽名钓誉之人吗?”
&esp;&esp;林颂说:“我是觉得,像您这样的企业家,改开三十多年市场经济的代表人物,无私奉献的慈善家,太值得出书,让我们学习了。”
&esp;&esp;“马屁精。”但拍到周品权心上了,尤其他听到林颂以后也想出书。
&esp;&esp;他笑:“你说说,你想重点写什么?”
&esp;&esp;林颂:“我还不知道,因为一生还很长。”
&esp;&esp;她现在连自己都还没认清。
&esp;&esp;周品权说:“正常,我到了退休,才知道自己忙活了什么。”
&esp;&esp;他扫了林颂一眼,便道:“等下伊伯送你一幅字。”
&esp;&esp;只不过,这幅字不是黑白毛笔字,彩色的,有竹子,有熊猫的,可爱的花体字,是小时候常见的名字作画。
&esp;&esp;——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esp;&esp;林颂跟周其均一起回去,两人一狗,散步着进去小区,月光温柔,地面上银光覆盖。
&esp;&esp;林颂说:“我伊公觉得月亮很好,你知道为什么吗?”
&esp;&esp;周其均按照船去联想:“因为月亮掌管潮汐,潮汐控制船舶。”
&esp;&esp;“答对。”
&esp;&esp;林颂笑,抬头看月亮,她有种说不出来的遗憾,她和周其均分明在很多时候,都很契合。
&esp;&esp;周其均轻轻地摩挲着她被划伤的手指。
&esp;&esp;他上次去福兴,看见她办公室里有一个未完成的船模,等回到家里,他要先去找药箱,给她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
&esp;&esp;但回到了家里,只有玄关昏暗的灯自动亮起,小白撒欢地跑进自己的窝里。
&esp;&esp;林颂就将他拉下,就站在阴影处,轻轻地同他唇舌交缠,不知道吻了多久,两人躺在柔软宽大的床上,没有开灯,落地窗外是满城灯火。
&esp;&esp;林颂在他进入时,问他:“你为什么带我去见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