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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第1页）

&esp;&esp;但谢燃总有办法……让他更生气，让他发狂。

&esp;&esp;“还有一个原因。”谢燃语气平和地仿佛在谈天气：“陛下，你应该尽快下一道旨，褫夺我的兵权、爵位、官位，如今我是众矢之的的权臣奸臣之首，战胜我可以让您快速树立威望，还显得您忠心先帝，仁孝难得。”

&esp;&esp;“让臣成为您登基的垫脚石吧。”定军侯轻轻道：“这是臣最后的用处了。”

&esp;&esp;“……然后呢？”

&esp;&esp;“然后，”谢燃说：“杀了我，车裂、斩刑、凌迟。越惨越狠越有效，能震慑群臣。”

&esp;&esp;赵浔：“……”

&esp;&esp;谢燃：“陛下，你心里清楚的，不是吗？我本就重病几乎油尽灯枯。另外，赵氏血脉断，笑疫方能断。我得死。”

&esp;&esp;赵浔笑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的社稷，你的子民。”

&esp;&esp;他狠狠地闭上了眼，盖住了满目因怒火而起的血丝：“谢燃，想死？你做梦！”

&esp;&esp;他没再给谢燃回答的机会，即将登基的年轻君主狠狠咬住了权臣帝师的唇，立刻见了血。

&esp;&esp;赵浔将谢燃压在案上，进入时，年轻的新王捏住谢燃地下巴，迫他看前方那笔触精细、气势恢宏的江山社稷图。

&esp;&esp;“看到了吗？那是你爱的山河社稷？现在都在我手里了……如果你想要一切好好的，黎民无忧，就给我好好活着，看着我——听到了没有！”赵浔贴在谢燃颈侧，轻轻笑了起来：“你要是敢死，我下到地狱里也要把你拉回来……哪怕用所有人、你钟爱的整个江山为你陪葬。谢燃，你听到了吗？”

&esp;&esp;回应他的是身下人迷离羞愤又难以启齿的喘息，烛火窸窣的声响。

&esp;&esp;窗边架着两件精美的礼服。

&esp;&esp;一件是皇帝祭天所用。

&esp;&esp;另一件则是赤红色的重臣礼服。

&esp;&esp;新皇祭天，原本按礼制，应当是皇帝、皇后并行。

&esp;&esp;但新皇无妻无妾。

&esp;&esp;那日，站在他身侧的是臭名昭著的权臣，也是新皇帝师。

&esp;&esp;是怨，是仇？

&esp;&esp;是恩，是情？

&esp;&esp;吉时到，这个王朝权利最盛的二人盛装赤红冕服，面朝天地，拜下。

&esp;&esp;后来，他们又这样纠葛了两年。

&esp;&esp;其实仔细想起来，赵浔看着疯，但也不是一直都这样的。

&esp;&esp;有时候，他们也会心平气和地像一对真正的君臣一样谈国事，然后又像以前一样在赵浔寝殿里下棋、喝茶，仿佛和很多年前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

&esp;&esp;但是人不能总是自欺欺人。

&esp;&esp;入夜，隔日，他们便会在床榻上纠缠，事后，赵浔会在谢燃腰后垫上软垫，他们通常沉默，赵浔会很快离去。

&esp;&esp;但很偶尔的时候，也会说上两句。

&esp;&esp;那天，是谢燃先开口的，他的嗓音还带着点哑，问赵浔能不能留一会，想说几句话。

&esp;&esp;清冷的帝师大人在床自裁

&esp;&esp;于是，谢燃只是堪称心平气和地告诉赵浔：“陛下，你折磨我……和立后不矛盾。帝王婚事，不是家事，是社稷。”

&esp;&esp;赵浔想，去你妈的社稷。

&esp;&esp;刚才那点缠绵果然是个幻觉似的泡影，其实谢燃再令人生气的话也说过，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心里多少抱了点不切实际的温情期待，被彻底戳破时，赵浔只觉得更为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