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夫妇被漱羽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打得措手不及,想继续打听的话也咽进肚子里,同时道:“这样啊……”
珍娘看了一眼旁边光风霁月不染尘俗的栾白石,目光中露出惋惜。
一餐宴毕,夕阳已经沉入山后,阿贵夫妇起身准备送二人离开。
漱羽默默走在前面,突然感觉身上一暖,肩头多了件披风。
“喝完酒吹风容易头疼。”栾白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漱羽低头系绳,轻声道:“多谢。”
二人在院门口向阿贵夫妇告辞,各自牵着马缓缓往村外去了。
珍娘看着二人背影,自言自语:“我今日酒可真是喝得有些多了……”
阿贵纳闷:“怎么了?”
“我怎么看这白石道长和姜家小姐,还挺般配呢?”
阿贵歪了头看着乡间羊肠小道上渐小的两个人影,竟然对媳妇的看法有几分认同。
“……看样子我也喝多了。媳妇儿,咱们今日早些歇息吧。”
出了吴家村,二人在通往捱日观和玉京城的三岔路口停住了。
栾白石将缰绳递给漱羽:“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漱羽接过绳子,翻身上马,一扬鞭却上了入山的小道。
她的声音从前面飘过来:“好久不去捱日观了,我去拜一拜玄女娘娘。”
栾白石低低笑了一声,扬鞭跟了上去。
二人踏进捱日观大门,玉简迎了上来,看见漱羽面露惊喜。
“姜小姐您来了!”
漱羽笑着点头:“好久不见,小道长。”
玉简闻言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听到师父吩咐:“煮一壶解酲汤来给姜小姐。”
玉简这才闻到二人身上淡淡酒气,目光中闪过微讶:“……师父,您也?”
“我没喝。”栾白石看了玉简一眼。
“许是蹭得我身上的味道。”漱羽冲玉简笑了笑。
玉简不敢再问,正要转身去斋堂准备解酲汤,想起什么又转身道:“师父,有客人来找您,人还在偏殿。”
“这么晚了,是谁?”
玉简看了漱羽一眼:“……是个姓花的小姐。”若是重壤在又要说了,师父的小姐运还真是旺。
栾白石皱眉:“我不认得姓花的小姐,她有什么事?”
玉简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漱羽突然道:“我认得她。”
栾白石疑惑地看向漱羽,见她似笑非笑:“栾道长玉蕊观英雄救美,人家应当是来登门道谢的。”
栾白石抿紧了嘴唇:“道谢就不必——”
“人家远道而来,又等了这么久,见都不见一面实在有些不近人情吧。”
见漱羽挑眉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栾白石眼神微眯,便道:“那你随我去看看?”
“行啊。”
偏殿中等着的果然便是花妙音。
她比上回见时瘦了不少,显得两只眼睛更大了些,却是满面愁容,眼眶还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听见门口动静,花妙音猛然抬头,看见栾白石的身影的一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飞奔至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