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祭祖和往年不同,对慕容龙渊有着非同的意味,因为他心爱的儿子正在前线死战,他希望能得到祖先的庇佑。
当然今年在旁人眼里看来有点小小的缺憾,那就是人不齐。在苏州的二夫人生病了,慕容秋水又腿伤走不得路还想照顾母亲,自然不能来了。
但这正合慕容龙渊的心意,他不想让虔诚的祷告中有了杂质。
就在他和原配一起在香案前鞠躬上香的时刻,屋顶突然起了一阵声响,还没等众人明白是什么声音,一声巨响,灰泥瓦砾四溅中,屋顶洞开,一个持剑蒙面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了下来。在家庙中心地面上一个半跪,立刻暴起直朝最前方的慕容龙渊扑了过来。
那速度好快,快到宛如鬼魅一般,以致于刺客开始冲击后,他落地抖落的尘土都来不及消散,还在那里用飞土组成了一个飘在空中的半跪人形,就连慕容龙渊从听到头顶异响再到捏着燃香愕然转身,就这么眨眼的功夫,那带着腥风的长剑已经递到眼前。
随行的侍从更是连呼喝报警都来不及,更别说拔出兵刃了。
无声地。
慕容龙渊左右的两个保镖放开握剑的手,齐举双手朝前跃了出来,两人来不及拔剑只能用身体在慕容龙渊面前组成一面不折不扣的人盾,用胸膛去挡刺客寒冷坚硬的长剑。
丝毫不停,那是刺客好像蜻蜓点水般前冲的脚步。
丝毫不变,那是刺客手里直指慕容龙渊胸膛的剑尖方向。
猛然停滞,那是慕容龙渊的贴身保镖迅速跃起的身体。
锋利地长剑在这个鬼魅般的高手手里,刺透一个壮硕的武林高手身体就如同穿过豆腐一般轻松。
剑仍未停!
第二个保镖的身体再次悬停在空中,他看着锋利的剑尖好像毒蛇的信子一样从同僚背后刺了出来,他义无反顾地用第二个胸膛去堵这条毒蛇。
马上他就感觉到这条冰冷的蛇撞断了自己的一条胸骨,裹着一股冰雪般的寒意,在体内一直朝前窜去,浑身的血好像沸腾了,又好像恐惧这条横贯其中的毒蛇,全都惊慌失措地四散朝外涌动着,但他一口血还没吐出来,长剑早已贯穿了他。
剑仍未停!
「老爷!」大夫人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但因为她是如此的焦急,以致于这本可以贯穿屋顶的女性尖叫,在她嘴里发出的时候,却如同情意绵绵的少女埋怨晚归的丈夫一般低柔婉转,她并不会武功,但情意会让一个弱女子力敌千钧,她能做地只是奋力朝夫君这边倾过身体,想挡住那股危险的死流,让身后的人脱险,至于自己,现在是没有时间考虑的。
长剑贯穿了两个高手的身体,但毒蛇信子一般的剑尖仍然一往无前的往前冲,击穿任何敢挡其路的东西,一个贵妇的肩窝也一样。
它公平地简直就像死亡一样,在死亡面前,不分高低贵贱。
长剑转瞬间叮进了大夫人的肩窝,立刻刺碎了她的肩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