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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3页）

半夜时，他迷迷糊糊听见下面有两个男人在交谈，断断续续有这样的话：一个疯子，长得很黑，专门给人算卦……

方程睁开眼睛，探头朝下看，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好像是精神病院的张医生。张医生和方程住在同一座公寓里。

他说谁是疯子？云冈？

方程回想云冈的所作所为，怎么想都觉得她挺正常。只是，相识不久，他发现她有一个喉结，虽然不像男人那么大，也不小。他当时很惊讶，以为她雄性激素过多。这跟精神病没关系啊。

天亮之后，到了省城，方程发现半夜说话的两个人不见了，他们一定是中途下车了。

从省城采访回来，方程对云冈有了几分警惕。

这天晚上，云冈来了。她依然穿着那条雪白的连衣裙。她为方程洗了一堆脏衣服，然后又开始打扫卫生。

在擦穿衣镜的时候，她对方程说：&ldo;你怎么总看我？&rdo;

方程走过去，在后面轻轻抱住了她：&ldo;你很漂亮。&rdo;

她的眼珠黑亮黑亮的，从镜子里看方程。方程也从镜子里看她。

他在心里想：她正常吗？

她突然笑了一下。她一笑，两个酒窝就更深了。

方程的心一抖‐‐难道她能算出自己此时想什么？

&ldo;你笑什么？&rdo;

&ldo;你有心事。&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这个你就别问了。&rdo;

&ldo;你认识张医生吗？&rdo;

&ldo;哪个张医生？&rdo;

&ldo;精神病院的那个。&rdo;

云冈似乎有点恼怒：&ldo;我认识。怎么了？&rdo;

&ldo;没什么。&rdo;

&ldo;你怀疑我。&rdo;

&ldo;我只是随便问问。你怎么认识他？&rdo;

云冈说：&ldo;他是个精神病。&rdo;

&ldo;他是精神病院的医生。&rdo;

&ldo;他深更半夜男扮女妆，让他老婆女扮男妆，不是精神病是什么？和精神病在一起呆久了，很容易变成精神病的。&rdo;

&ldo;你怎么知道这些的？&rdo;

&ldo;他老婆经常找我算卦，她告诉我的。&rdo;

&ldo;原来是这样。&rdo;

&ldo;每个人都有两面性。不要相信你看到的。&rdo;

&ldo;难道你让我相信没看到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