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亚哈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转为极致的惊愕!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撞在她的胸口!鱼叉脱手飞出,旋转着砸向远处!她仅存的独腿再也无法支撑,整个人被狂暴的冲击波狠狠掀飞,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重重地摔落在冰冷的血肉上,翻滚数圈才停下。
她挣扎着想撑起身体,却猛地咳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苍白的下巴和前襟。那条象征着她疯狂与残缺的假腿,扭曲地歪在一旁,金属关节发出不祥的呻吟。
“吼——!”魁魁格发出痛苦的咆哮,强忍背部的剧痛,挣扎着想要冲向亚哈。然而,刚才的分神和重创让她的动作严重变形。格里高尔的螯肢如同巨大的铁钳,带着沉闷的风声狠狠砸在他的支撑腿膝关节侧面!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令人牙酸!魁魁格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歪,发出痛苦的嘶吼,如同被砍倒的巨树,轰然跪倒在地。沉重的鱼叉脱手滑落,她粗重地喘息着,试图用双手撑起身体,但断裂的腿骨让他只能徒劳地跪伏。
血雾缓缓散开。以实玛利单膝跪地,猎鲸枪深深插入地面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她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楚,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枪柄上。握枪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青筋暴起,微微颤抖。但她抬起了头。
那双眼眸,冰冷、疲惫,却带着永不熄灭的决绝,死死锁定了那个倒在船缘、失去了权杖与威严、狼狈不堪的独腿身影。
甲板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血滴落的嗒嗒声。亚哈挣扎着半坐起来,背靠着冰冷的心壁,染血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被逼入绝境的疯狂和被蝼蚁冒犯的暴怒。她死死盯着一步步拖着猎鲸枪、如同受伤孤狼般走来的以实玛利,咧开染血的嘴唇,露出一个狰狞到扭曲的笑容。
“嗬…嗬嗬…干得…漂亮…”她的声音沙哑破碎,却依然带着那股令人作呕的掌控欲,“但你以为…这就能…结束我?定义我的‘恶’?嗬…你定义不了!我即是法则!我即是这吞噬一切的漩涡本身!”
以实玛利停在亚哈面前,仅一步之遥。她缓缓抬起沉重的猎鲸枪,染血的枪尖残留着刺骨的寒光,稳稳地悬停在亚哈的眉心之前。
“不,亚哈。你的法则…你的漩涡…到此为止了。”
枪尖的寒芒,映照出亚哈疯狂瞳孔中最后的一丝倒影。所有的喧嚣归于死寂,只剩下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在毁灭的边缘,进行着最后的、无声的对峙。
“你曾可以给他们机会!给你的船员们!能让他们稍微明白自己立于何处的机会……”
-----与此同时,另一边-----
“终于回来了啊,游诺。”
维吉里乌斯相对罪人被消除的记忆较少,他只是忘记了被鲸吞下去后的事情,所以知晓游诺的下落。
“还带上了靛蓝老人……”
显然维吉里乌斯和靛蓝老人互相认识。
听到维吉里乌斯的话,游诺才意识到靛蓝老人也是一个色彩收尾人。他还以为只是大湖一个普通的捕鲸人呢。
靛蓝老人浅笑着和维吉里乌斯打了招呼:“猩红,许久没有听到你的消息了,原来是进了公司啊。”
“寒暄的话之后再说吧,有更重要的事情。”
接着维吉里乌斯向两人讲述了罪人们的处境。
“现在已经过了五个半小时了…也就是说留给他们的时间只剩下三十分钟。”
“如果他们没能及时出来,你会怎么做?”
游诺理所当然地回答:“自然是救他们出来。”
“哦?”
“他们是狄亚斯精挑细选从都市中选出的13名罪人。”
“他们很特殊,跟其他人相比。所以…我不希望他们过早退场,维吉里乌斯。”
维吉里乌斯点头,缓缓吐出一口气,说:“这些年里我们都变了很多啊……”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还只是个3阶收尾人。当时如果不是一个孩子莽撞在路上撞到你的话…我们或许不会像这样成为同事吧。”
“命运吗…本就是捉摸不透之物。”靛蓝老人适时说,“那头白鲸恰好是老夫的目标。”
“只是…猩红,还有阁下…你们也打算参与这场垂钓吗?”
维吉里乌斯首先表态:“我对狩猎水里栖息的腥臭生物没有兴趣,也没有经验……”
游诺附和:“我也一样。”
“那样最好,也不会突破那头鲸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