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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第2页）

&esp;&esp;若是不好，也还有他。

&esp;&esp;这般想着，卫陵压着那股不断窜起的，会被她憎恨的臆想。若是她得知了，会如何看他？

&esp;&esp;他有些庆幸她将那晚的事都忘记了。

&esp;&esp;一干二净，全都不记得。

&esp;&esp;上元日的河畔，烟花之下，她与许执那样般配。

&esp;&esp;及至神瑞二十七年的二月初四，他前往祠堂祭拜父兄后，朝大门去。

&esp;&esp;一路上，都刻意慢着。

&esp;&esp;在等她。

&esp;&esp;一夜清醒未眠，卫陵都在想这最后一次，她会不会来送他。

&esp;&esp;战事不知何时结束，他也不知何时回京。

&esp;&esp;到时，她恐怕已经嫁给许执，不会再住在公府。

&esp;&esp;他没有任何理由再能见她。

&esp;&esp;好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来送他了。

&esp;&esp;喜悦骤然涌上心头。

&esp;&esp;她也知道，这兴许是两人的最后一面。

&esp;&esp;月色下，随着摇曳渐近的裙衫，她来到他面前。

&esp;&esp;“我来送你。”

&esp;&esp;她的声音很轻。

&esp;&esp;卫陵甚至来不及将她的面容看清楚，就见她低下了头。

&esp;&esp;他只能低应了声，提灯照亮前路。

&esp;&esp;不知从何时起，她有些怕他了，也不敢再看他。

&esp;&esp;涩苦漫涌。

&esp;&esp;卫陵想，是和从前的他不同了，是吗？

&esp;&esp;一路慢行，卫陵都在想该说些什么。

&esp;&esp;到最后，却只能说些非出他愿的话。

&esp;&esp;只有静默。

&esp;&esp;到大门时，卫陵才将手中灯递给她，也是最后一次看她。

&esp;&esp;灯火中，她抬眸道：“三表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esp;&esp;卫陵低头，望进她澄澈的明眸。

&esp;&esp;那刻，她眼中又只有他一人了。

&esp;&esp;和从前一样，也当真正是最后一次。

&esp;&esp;将眼前这张面镌映心中，他不由地笑了，点头道：“好。”

&esp;&esp;不能再说更多。

&esp;&esp;他只能从哽咽吞痛的喉间，再平静不过地道一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esp;&esp;扬鞭离去时，卫陵想回头再看她一眼，到底没有。

&esp;&esp;但卫陵未曾料到许执会提出退婚。

&esp;&esp;入了北疆，数不尽的军务，以及从京城传来的各种变故，太子愈加式微，让他忙地无暇分身，几近被曾经那些极厌恶的诡诈阴谋淹没，半刻得不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