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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3页）

出了满芳阁的门，赵洛懿松开霍连云，冷锐的目光往身后搜寻。

不消片刻，李蒙半扶半抱着疏风出来，赵洛懿眉峰不易察觉地一蹙。

&ldo;酒还不醒？&rdo;赵洛懿烟枪指地，本斜靠在一旁门前的身要立起来。

霍连云笑上去帮忙，掌心在疏风后背里一按。

就听&ldo;哇&rdo;的一声，霍连云忙闪开，显然早有防备，李蒙却被吐了一身。

众人没回十方楼，霍连云住在侯府，他久不回家，家中祖母有训示。

婢女一礼，说：&ldo;老太太说，诸位都是小侯爷的朋友，想必在外多有照应，就请安心住下。&rdo;又闻霍家老太太这两日身体不适，李蒙心中松活下来，他最不会应付老人。在家时就讨不得他祖母喜欢。

匆匆用过饭，见赵洛懿卧房没有关门，门外放着一只大木盆子，里面正是才买的新衣。李蒙一身被疏风吐脏了，索性打水来脱下外袍，一起洗了。反正不管愿不愿意，赵洛懿都是师父，师父的衣服也该他洗。

&ldo;眼睛怎么了？&rdo;身后传来赵洛懿说话的声音。

李蒙正在边洗衣服边神游，正想到父亲让他躲在水缸里的情境，他以为自己永不会忘，却惶然发觉，父亲的脸孔已有些模糊……

本来眼睛没怎么，让赵洛懿一吓，忘了手上有泡，抬手揉。

&ldo;……&rdo;李蒙闷声不叫，却把盆打翻了，眼睛又疼又痒，不想哭也得哭了。

赵洛懿走去给他捡起，拧来干净帕子给李蒙擦拭，郁闷道：&ldo;我很吓人？&rdo;

&ldo;不、不是。&rdo;李蒙想接过帕子，被喝令一声：&ldo;别动&rdo;，登时不敢再动，赵洛懿比他高两个头也不知道低下来就就，擦干净眼睛他脖子都疼。

李蒙接着揉衣服，庭院里就听见零星水响。

&ldo;师、师父。&rdo;李蒙出声。

&ldo;好好说话，结巴了？&rdo;

小腿挨了一脚，李蒙疼得直咧嘴，敢怒不敢言，半晌才问：&ldo;我们什么时候离开灵州？&rdo;

赵洛懿侧低下头看他，想了想，烟枪不在手，嘴里总觉得没味儿，无聊得和李蒙聊起天：&ldo;想回瑞州了？&rdo;

李蒙没有出声。

&ldo;你养的猫还在。&rdo;

李蒙扭头，好奇地看赵洛懿。

&ldo;不是我在养，你大概不记得了，翠丫头。你刚回来，不吃饭，给你送小兔子来的那个。&rdo;赵洛懿手随意搭在膝上，坐在石台上，李蒙在边儿揉衣服，&ldo;养了大半年，给猫起了个名儿，叫蒙蒙。&rdo;

&ldo;……&rdo;李蒙搓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犹犹豫豫还是问了，&ldo;只养了大半年？&rdo;

赵洛懿眼皮无神地耷着，食中二指抵着前额，仿佛有些头疼。

&ldo;是。&rdo;

&ldo;那猫现在谁养？&rdo;

&ldo;楼里打杂工的吧，不清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