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起灵!”
尽管自己也呆住刹那。
反应过来,张从宣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咬牙喊他。
面上火辣辣的,张起灵缓缓扭回脸,没有去看那双震怒痛惜的眼眸,而是轻轻攥住了身前属于青年的那双难抑颤抖的手。
仿佛安慰,又像想要捂热一般紧紧交握。
“我想……试试打破天命。”他说。
张从宣气得说不出话。
情绪激涌下,呼吸不稳,浑身烫,愈困极倦极,意识和体力一并流失,只能强撑着冷笑瞪他。
什么狗屁打破。
天命要你把自己搞得半死,你还真送上门与虎谋皮,你老师说的话就当耳旁风是吧?
腾出只手,张起灵拍抚帮人顺气。
……其实原本找日山更合适的。
但就是那么毫厘之差,对方逃避之下突然远走,眨眼音讯全无,踪影难觅。
这也是天命影响吗?
张起灵不确定,但转而想到预言一次次降临的场景,仍旧坚定了决心。
成功果实太诱人,值得他尽力一试。
“我没忘记您的话,”他轻声道,“可预言无穷无尽,您不该此生都被困其中,更不应回回以身犯险。”
顿了顿,张起灵忽然念出青年姓名。
“张从宣。”
在对方预料未及的怔然注目下,年轻的族长低垂面容,清晰吐字。
“族长令。”
“而今,汝须远赴长白驻守青铜门十年,即日起执行。”
张从宣已经起都起不来。
阖眸轻轻喘息中,还是没忍住“呵”地笑了声。
“是我让您失望。”张起灵心下黯然。
俯身替青年拢了拢散乱衣领,他低声道:“希望一切顺利……无论十年后结果如何,我一定亲自接老师离开。此后按您心愿远走避居,再不涉及俗世诸事。到时,任由老师责罚,我一定全部认下。”
张从宣已昏昏然。
话音落地,屋内屋外一时寂静。
半晌,突然意识到不对,窗扇再次被推开支起,张海楼心里嘀咕着往内看去。
——正跟一双幽深黑眸直直相对。
惊得他冷不丁一个激灵,浑身寒毛乍起。
要不是心里挂念着突然没了声的老师,光是灯火下那张顶着红艳艳巴掌印的熟悉面容,就足够吓得张海楼小心肝乱颤了。
差点手一抖,把窗子再合上。
“族长,”他勇敢地给自己鼓劲,硬着头皮张望青年身影,“老师他……”
张起灵站起身,轻轻呼了口气压下心绪,声线重新变得平稳。
“进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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