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英雄”
洗罪把英雄这个词咬的很紧,几乎要把她金属的牙齿都咬碎
伍德洛不想杰西卡背负那样的词汇,这对她来说太过于残忍了
“于是我夺过了他的铳,将铳指向了他。”洗罪拿起克里夫放在桌子上的铳,两手握着,对准了克里夫的脸,“就像是这个样子。”
“你用不了萨科塔的铳。”克里夫伸手制止紧张的佣兵,反驳道
“伍德洛先生也是这么说的。”洗罪放下手中的铳
杰西卡手中的守护铳被伍德洛一把夺走,所以她就拔出了自己的铳,那把铳里还有很多发铳弹
“你真的想好了。”年迈的老人这么问被战争摧残的爱哭的佣兵,那可怜的菲林,明明嘴上说着要杀死他,眼却还留着泪,清澈的不像是这片肮脏的战场上可以诞生的东西
杰西卡点头,将铳指向了伍德洛,一声铳响
这把铳上的第一道刻印就这么被刻下了
“也就在那个时候,哥伦比亚正式宣布介入到维多利亚与乌萨斯的战争当中去。就在那个时候。”洗罪没再去抽烟,似乎已经沉浸在愤怒的回忆当中了,“就在我杀死伍德洛先生的时候。因为那份情报被安然送到了。
我们和那些难民不过是吸引维多利亚的诱饵。我们的挣扎都是没有必要的。”
杰西卡迷茫地拖拽着芙兰卡和雷蛇,漫步在沦为战场的荒野当中,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着两人在这种地方安然幸存下来的
她失去了自己的眼睛也或许只是看不见了,她的一只耳朵和一条尾巴也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炸断了……至少雷蛇和芙兰卡还安然无恙
那把刻了一道白痕的铳也还在
她一直在哭,在雷蛇和芙兰卡昏迷的时候,她在哭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哭不出清澈的眼泪,那些眼泪似乎也被战争染色,变成完完全全的血红,像血一样
而这样的哭泣也伴随着杰西卡的眼睛一阵阵的痛楚,至少她还可以悲伤,至少她还可以哭泣
她还在哭。
哭着,拖着,走着,就这样走到雷神工业的人在某一处战场上找到了她,在万般无奈下
“他们对我、芙兰卡小姐和雷蛇小姐进行了一次实验性的手术。不,我或许应该称它们为改造。”洗罪看着自己的手臂,眼底充斥着厌恶,那血红色的泪水还在流淌,“我让我的父亲把最好的留给了她们,而我,我不重要,我可以被牺牲。”
改造很成功,至少对杰西卡来说,她成功活下来了
用着比其他手术差上一些的实验器具,她活下来了
而其他人死了
她活下来了,名为杰西卡的罪人在死者的祝福中活下来了,带着本不应该属于她的生命活下来了
“就这样,克里夫先生。就这样。”洗罪轻声说道,“之后的,就是佣兵洗罪故事了,我只能告诉你,杰西卡已经……”
“杰西卡……”雷蛇和芙兰卡的声音重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