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丝毫没有领会东闾方暗自许下终身的意图。
东闾明被阿贤领了进来,一见到刘进,立即尖叫起来:“皇孙,可见到你了,五皇子现在什么都不管,天天守着那个阿美,还问我阿美和姐姐像不像,阿美是比姐姐好看些,但是和姐姐一点都不像。大长秋可讨厌那个阿美,说最喜欢我姐姐,她们怎么会像呢?”
“五叔的事情,自然有祖父和祖母去管,我是他的侄子,有什么资格去管他呢,”刘进听刘髆将阿美和胖头鱼相比,心里别提多不高兴了,他巴不得刘髆陷入到对阿美的狂热中去,让他顺顺利利将胖头鱼定下来。
“哎……倒也是,”东闾明像个小大人一般,深有同感地叹口气:“长辈的身份压死人呢,我母亲和姐姐说话,我哪里敢不听呢,但若是我说话,她们向来是不听的。”
英俊的小脸上,带着同病相怜的神色,眼神忧郁地看了看刘进,那一刹那,刘进强忍住了涌到嘴边的爆笑,轻轻地摸了摸东闾明的小脑袋,这是他未来的小舅子,可得讨好着。
“皇孙,今天你要跟我们一起回去找霍嬗哥哥吗?”东闾明觉得话题沉重,转换了一个轻快点的。
“是要一起回去,但是是去找你姐姐的,我有事和她相商,”刘进道。
“太好了,皇孙,你好久没有去我家了,母亲一定会很高兴的,”东闾明开心起来。
一进大门,东闾明跳下马车,就急急忙忙地冲进了屋内,嚷嚷着:“母亲,母亲,姐姐,姐姐,皇孙来了,快出来迎接呀。”
东闾方无奈地将马车赶进了院内,将马卸下,带着皇孙的车夫一起,将马牵入马厩。
皇孙要来,怎么也得多呆一会,不会坐一坐就走,而且一路上,因为东闾明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和皇孙好好说说小师妹的婚事。
厅堂内,东闾娘子正和官媒说的开心,官媒这次带来了不少册子,都记载着附近行里适龄少年郎君的情况。
洪夫人的侄子不知为何突然订了门婚事,东闾娘子失望极了,本来想等到东闾正回来再相看的,没想到,人家抢手的很,竟是都等不到她们相看,就被旁人叼走了。
好郎君要下手早,东闾娘子吃一堑长一智,有了这个想法。
这次,东闾娘子直接找了官媒,又怕自个拿错了主意,凡事都要将夏姬叫上。夏姬闲在家里无事,也有了一种嫁女儿的兴致,跟着起哄。
“哎呀,东闾娘子家中有贵客,老妪就先告退了,”官媒走街窜巷见识广,立即起身告辞。
东闾娘子也立即起身相送,顺便迎接皇孙。
“说来也巧,皇孙一向是去隔壁找冠军侯的,没想到今天到来了我家,”东闾娘子找着话说。
“兴许是太子府的事,听说您的弟弟就在太子府做舍人,”官媒迅就了解了东闾家的情况,言语之间透露着官媒特有的精明。
走到了门外,官媒施了一礼告辞,又转过身来,遥遥对着皇孙施了一礼,皇孙点头示意,又和东闾娘子见过礼,官媒识趣地远远走开。
遥望刘进的好相貌,官媒心下叹了一叹,这么尊贵俊俏的郎君,不晓得要娶那家的贵女,只可惜她做不得这个大媒。
东闾娘子喜笑颜开地将皇孙迎了进来,又道:“绾君还在夏姬那里学舞……”
“小姨,我想吃你做的糕点了,不用喊胖头鱼回来,我和方哥、明哥聊聊天,”刘进今天突然随着霍嬗唤起了小姨,这让东闾娘子笑的更加开怀,立即命人将霍绾君唤回来,还笑着对刘进解释:“她跳到这会也该歇歇了,一直跳她不累,夏姬该累了,夏姬说她学舞学的太慢,教着都比跳着累。”
“哈哈……”刘进想起了前次在霍家瞧见胖头鱼僵硬的舞姿,不由得笑了起来。
等到霍绾君回来,就看见皇孙笑语晏然,身边围坐着母亲、哥哥、弟弟,每个人都开心的不得了,刘进瞧见她进来,只是眼皮子微微地挑了挑,道:“胖头鱼,来坐这边。”
“我先去沐浴一番,跳了一身汗,免得熏着皇孙,”霍绾君找了个理由。
皇孙最近逼她逼的紧,每次都答应不动手动脚,每次都说话不算数,按着皇孙给的小册子,该如何地瞒天过海,霍绾君尚无必成的把握,这两件事合起来,都让她不想见皇孙。
不想,皇孙就追到家里来了。
等霍绾君换了衣裳,再出来,母亲已经去了厨房看菜,东闾方带着东闾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刘进看着面色水润的霍绾君,吞了口唾沫,道:“胖头鱼,我有话要单独问你。”
霍绾君没来由地一阵紧张,颤了颤,“那你随我来。”
在自个的家,想必刘进也不敢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