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队长他儿子女儿就在边上看着,昨晚收工回去后在自家院子里给我们表演雷知青的模样,那演的模样都看得乌老头脱了鞋去抽他大孙子。”
“你别到处瞎说啊,你这话传出去,是要给雷知青带来麻烦的。”
马淑芬听到“地主老财”四个字吓了一跳,赶紧让那婶子闭嘴。
“我哪有瞎说什么呀,他自己做得出来,还不让人说啊?”婶子哼了一声,“看他穿着,家境就没好到哪里去,装什么像!”
马淑芬疑惑:“你这么生气,难不成这雷知青惹你了?”
那婶子没好气地白了马淑芬一眼,没再开口。
马淑芬看她这态度摸不着头马,“咋回事啊?咋不说了?”
她还想问问小搭子,扭头一看,却发现她的小搭子已经走出去三、四米远了,地下的土豆全都翻了上来。
那锄头边上还有一只肥胖的猫正撅着屁股卖力刨土。
新来的金知青养着一只猫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猫沟子大队,比知青点的知青还出名。
他们会背地里议论其他知青,但却对这位金知青不知道从哪里开口,甚至升不起议论的心思。
她白皙的皮肤就不是普通家庭能够养得出来的,偏偏她身上又没有那种因为家世好而生出的傲慢。
不喊苦、不喊累、干活麻溜,衣服鞋子也能沾泥,除了不太合群外,没有缺点。
马淑芬嘴一闭,赶紧捡起土豆来。
她俩这队伍干活看起来不快不慢,却始终压着其他垄的队伍一头。
正想着,一抬头,她看到金知青停下了挥舞的锄头,那只猫也拍拍爪子,顺着金知青的腿麻溜地爬上了她衣服的口袋里,露出一个大脑袋来。
“滴滴滴——”
上午收工的哨声响起。
猫沟子大队的大队长和五个小队长各自停下手里的活,擦了把额头的汗,巡视今天上午队员们的工作情况。
“这鬼天气,到底下不下雨!”刘大庆直喘气,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整个人烦躁的很。
边上的王建洲和他的心情差不多,脸色沉沉:“天天光打雷不下雨,我晚上睡觉都做噩梦。”
梦到大队里的粮食全发芽了,一觉醒来,他身上全是冷汗。
王建洲:“地里的活不多了,剩下的粮食还没到成熟期,从明天起,让大家不用那么赶了。”
老天爷的脸色不好,他们愣是提前了好些天将粮食收上来,只余下些还能经得住一场雨的晚熟粮食。
不止是猫沟子大队,一个公社的其他四个大队也是这种情况。
刘大庆点点头,问:“新知青那边要不要多给他们两天假?这几个新知青还干活还挺麻利的。”
王建洲将新知青们的表现看在眼里,“除了那个雷知青,其他知青都不错,回头你和他们说说,愿意上工就上工,不愿意就休息两天。”
反正不上工就没有工分。
刘大庆点头,“行,今天下午收工我走一趟——”
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惊呼声:“不好了!有人打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