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呼……吸……
洛羽尘觉得自己快成了一块行走的风干牛肉。
荒原的风就像不要钱一样,呼呼地刮,刮得他脸生疼。
第七天了。
从那个画着“风阿姨”的沙画之后,他已经在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走了整整七天。
要不是他当年在贝爷的节目里学了几招,估计早就凉透了。
“咕噜……”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他停下脚步,靠在一根被风沙啃得不成样子的岩柱子下,喘着粗气。
这岩柱子也不知道在这儿站了多少年了,估计比他的年龄都大。
从行囊里掏出最后一块压缩粮,这玩意儿硬得跟石头一样,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发明的。
正当他准备撕开包装袋,狠狠地啃上一口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一丝异样。
脚边的干裂土地上,竟然冒出了一株小草。
一株嫩绿的小草。
而且,这小草的叶片上,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紫色纹路。
紫脉……
洛羽尘的脑子嗡的一声。
这熟悉的紫色,这熟悉的……安抚节奏!
那株小草的叶片轻轻颤动着,仿佛一只温柔的手,在轻轻地拍打着他的手背。
一下,两下,三下……
他愣住了,手里的压缩粮掉在了地上,也浑然不觉。
他只是呆呆地看着那株小草,看着它努力地从干裂的缝隙中钻出来,用尽全力地生长。
风,在他的耳边呼啸而过,仿佛有谁在低声呢喃。
“你走的每一步,我们都接住了……”
洛羽尘闭上了眼睛,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颤抖着捡起地上的半块压缩粮,掰下一小块,小心翼翼地撒在了小草的根旁。
“那就替我,走得更远些……”
他轻声说道,声音沙哑得像一块磨砂纸。
韩松觉得自己最近的头发掉得有点厉害。
地球生态修复工程师,听起来高大上,其实就是个苦逼的搬砖工。
他带着一队人,顶着烈日,在边境荒原上进行例行巡查。
“韩队,这边的数据有点不对劲。”
一个队员指着生态监测桩上的数据,皱着眉头说道。
韩松凑过去一看,果然,局部土壤酶活性异常升高,而且呈线性蔓延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