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片上的紫色脉络,光芒大盛,仿佛要燃烧起来一样。
但很快,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阿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心头一松,仿佛卸下了某种长久的负担。
她看着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笑脸,心中充满了希望。
山顶上,洛羽尘缓缓地站起身。
他开始脱掉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扔在地上。
很快,他就脱得一丝不挂,只剩下一条破旧的腰带,还系在腰间。
腰带上,挂着一块小小的身份牌,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和编号,证明着他曾经是一个平民。
他仰望着星空,深邃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无尽的宇宙。
“我不是火种,不是主宰,也不是谁的影子。”他轻声说道,声音低沉而平静。
“我是吹过她发梢的风,是孩子画里那缕弯弯的线条。”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他的身体,开始光粒化,一点一点地分解成无数细小的光点,就像晨雾在阳光下蒸发一样。
这个过程非常缓慢,但却不可逆转。
他没有抗拒,也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自己的意识,随着光粒一起,融入周围的气流之中。
在最后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妹妹的幻影。
她站在岩石的边缘,笑着摇了摇头,用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说道:
“哥哥,这次换你当风了。”
风,还在吹。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像一支无形的画笔,轻轻地涂抹着这片荒原。
露珠在草叶上滚动,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像一颗颗碎钻,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阿阮带着孩子们,一路嬉笑着,向山顶的孤岩走去。
她们的目标,是昨天被风吹走的那只断线风筝。
“阿阮老师,你看,那里有个东西!”一个眼尖的小男孩,指着孤岩的方向,兴奋地喊道。
阿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几根锈迹斑斑的铁架子上,一条破旧的腰带,正随风轻摆。
腰带的颜色已经褪得发白,但依然可以辨认出,那是一种粗糙的帆布材质。
孩子们好奇地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道:“这是谁的呀?”“是哪个叔叔落在这里的吗?”“看起来好旧啊!”
阿阮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她走上前,轻轻地抚摸着那条腰带,感觉它的质地粗糙而坚韧,仿佛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兵,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
“不知道,”阿阮轻声说道,“但风一直在这儿。”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他们把腰带从铁架上取了下来,跑到一棵新栽的小树旁,小心翼翼地把腰带系在树干上,当作一个特别的标记。
阳光越来越强烈,照耀着整片高原。
草木开始苏醒,贪婪地吮吸着阳光和雨露。
在它们的根系深处,火种的最后一丝节律,与大地的心跳同步,无声地搏动着,仿佛在进行着一场古老而神秘的仪式。
而在遥远的深空,一道微弱的03hz谐波,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宇宙背景辐射之中——像一句终于释怀的晚安,随风而去,不再回头。
阿阮牵着孩子们的手,准备下山。
突然,一个孩子指着山坡上,惊奇的喊道:“阿阮老师,你看,那是什么?”
阿阮顺着孩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晨光初照,高原上那株破石而出的紫脉草,并未枯萎,反而在阳光下,摇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