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迟铁想象的是,铁匠家隔壁的卫生条件还挺好的。
估摸着是现在村里的管理真进步发展了,这时刻留着准备短租的屋子、院子,都定期有人给打扫。
于是拎着包袱进去以后,迟铁就告姚海棠在院儿里等着。
他进了主屋,还是怕姚海棠勉强,搁里头问她,“真不累?”
“你要是累咱俩就歇会儿再去。”
姚海棠吊了吊眉梢儿,拱火似地驳他,“咋,你还是怕?”
“不怕。”迟铁干脆道:“在路上跟刚来的时候心里是有点儿堵得慌。”
“现在啥都不怕。”
“除了怕你累得慌。”
“那还扯啥没用的?”姚海棠催他,“我真不累,赶紧的,我要看你在里面光溜儿过的地方!”
迟铁再没劝,拎着钥匙走出来,牵上她就往外走。
只一拐弯就到了隔壁。
他对着那生锈的锁芯儿费了一番功夫才打开,大门被推开时上头还掉下来好几层蜘蛛网。
“诶!”
姚海棠忽然拦他,神秘兮兮地嘘了一声,朝他挤咕眼儿,“等会儿。”
迟铁:“。。。。。。做啥?”
他有点没瞅明白。
“咳咳。”姚海棠清清嗓,挽住他的手臂,眉眼间竟隐约透出几分正经。
她跟说悄悄话似的凑近他,“我们就当时间倒退了嗷,现在不管铁匠,就当没有过他那么个人。”
“现在,这是你跟妈的家,只有你跟妈。”
“。。。。。。”迟铁身躯倏而僵住,双足如被牢牢钉在地上。
他也不自觉地绷紧脊背,嗓子眼儿莫名烧起把火,心口也开始怦怦狂跳。
然后,他就听见姚海棠敲了敲门,特美特甜又张扬肆意地笑开,
“妈,我们回家啦。”
言罢,她拽着还未回神的迟铁迈进大门,他鲜少如此不沉稳,甚至被她拽了个踉跄。
迟铁眼里都要冒出血似的红,顶着灼烧般的疼木木然地望向姚海棠。
她咧嘴冲他笑,耀眼晨光全洒在她风情万种的眉眼上。
她说:“嘿嘿~”
“现在就变成咱们仨的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