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平点点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很好,官职握在我们自己人手里,想必大家的生活能改善不少。”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招降?以你的能力,哪怕没有我的计划,也能为癸寒城争取来这些。”
缓慢地站起身,岳平轻轻走到赵赋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
“在我眼中,只有我是醒着的。”
“接受招降,意味着我们依然无法掌控自己的未来。而我坚信,反抗命运的机会,就在我们手中。”
“你是指敌丈?”
“是的。整个反抗军,只有我相信他。”
赵赋有些不解,他知道敌丈很能打,但是只凭借敌丈一人,怎能与命运抗争呢?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岳平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种无法言说的感觉,你是不会理解的。只待日后,也许会有人明白。”
“好了,动手吧!”
赵赋本以为,自己已经下足了决心。
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他却发现,自己没有扣动扳机的力气。
明明只需要轻轻一勾,就能杀死眼前这个自己最熟悉的人。
我一定是个懦夫……
什么都不敢面对,现在还要以死亡去逃避……
见赵赋犹豫不决,岳平抓起枪管,抵在自己的头上。
“放松,咱们数三个数吧。”
“三……”
“二……”
“一。”
砰!
次日清晨,癸寒城传出消息:反抗军首领岳平饮弹自尽,参谋赵赋率众接受招降。
可据岳平的亲卫推测,开枪者极有可能是赵赋。
最近两人意见不合,且事发当晚赵赋曾去见过岳平。
首领已死,反抗军多数人愿意跟着赵赋。只有一小部分人,还在等一个人的态度。
拥有无可匹敌力量的敌将军,得知这个消息后,会作何反应?
执法军驻地,稀疏的碎雪片的冷风好似刀刃,划过枯树便能斩断树枝,拂过岩石便能刻下痕迹。
甚至连清晨浅淡的阳光,都被这股刃风切割得七零八落。
正如赵赋的计划一般,驻地阵前出现了一个男人。
男人长发长须,须发乌黑,风不能动,雪不能沾。两缕鹰眉伴虎目,眉含凶狠霸气,目隐悲恨恶嗔。刀削般的山鼻因怒生皱,饿狼似的铁齿堪将咬碎。
再看男人穿戴:身上一件猎户皮甲,镶钢嵌铁,尽是窟窿;身下一条粗布棉裤,缝麻纫线,满是补丁。身后一领残破斗篷,张牙舞爪好不威风;手中长枪若欲言语,除了杀人还是杀人!
不知为何,方临看到敌丈的第一眼,便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对方比自己,更像一军将领。
那种气势,仿佛不属于这个时代,甚至要冲击禁锢着他的天穹。
“赵赋贼子,上前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