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晚照点了点头,看着越莀穿着的不合身的衣裳,出了门去,等他再进来的时候,手里就拿了一个挺大一木桶,他将木桶放在屋子里面,又将挂在火堆上面的瓦罐放下来,将水倒进去。
将水兑到合适的温度以后,司晚照转身就往里间走,越莀看着面前妥帖的热水,叫住了司晚照,“那……那个,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司晚照没有转过身,“你先洗着,晚点我把衣裳给你拿出来。”
越莀看着司晚照的背影,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他们两个都是男子,司晚照合该不对他设防,但是他知晓自己是什么样子的,该避的嫌还是要避。
不是说古代注重什么名节吗?
他们两个男子住在一起,少不了有人要说什么闲话。
越莀叹了一口气,将身上的衣服褪尽放在一边的板凳上,抬脚进了木桶。
全身被温暖得有些发烫的热水包裹,越莀满足地长出一口气,靠在木桶边儿上,舒服地眯起眼睛。
想不到他一个农学研究生来到古代,地还没种上,就先当起了别人的夫子。
越莀笑了笑,木桶旁边的火苗散发出温暖的光芒,旁边的油灯明明灭灭,越莀坐在木桶里,只觉得困意渐渐上来了,睡一会儿,应该没事吧?
他的头渐渐偏过去,不断扇动的睫毛也渐渐趋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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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晚照从进里间以后,就拿出了自己的旧衣裳和针线,对着灯光用剪刀将旧衣裳剪短到适合越莀穿的长度,然后再用针线缝起来。
莲小哥儿不知道的是,司晚照做衣裳根本就用不到量尺寸这一步骤,他自己眼睛一看就知道哪个地方要改长改短。
等他将衣裳改好以后,已经是一刻钟后,外面的越莀还是没有动静,司晚照皱了皱眉,起身将衣物拿出去。
他打开里间的门,就见昏黄的灯光下,越莀安详地闭着双眼,头歪向一边,暗黄色的灯光打在越莀的半张脸上,他的另外半张脸掩在阴影里,脖子也是一明一暗,半遮半掩在木桶里。
明明是很平常很普通的画面,司晚照却心里一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有些口干舌燥,他看着睡着的越莀,将手上的衣裳放在木桶边儿上,转身就朝着里间快步走了进去,几近急迫,几近失态。
直到他砰地一下将门关上,关门的声音才将他拉回神,他看着自己的手,不明白自己刚刚在干什么。
越莀睡着睡着突然觉得有些冷,正迷迷糊糊着,又听到了一声关门声,这才猛地睁开眼,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周身的洗澡水已经有些凉了,而自己的木桶边放了一套换洗衣裳。
越莀看了看关得紧紧的里间的门,看了看这衣裳,起身擦干净身上的水三两下穿上衣服,把水倒出去,又将本就有些变小的火苗彻底打灭,这才打开里间的门,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里间的灯光还亮着,司晚照背对着越莀躺在床上,越莀看着他这样子,再次放轻了脚步,将灯熄灭以后轻轻地躺在了司晚照的旁边。
他以为司晚照睡着了,一心只想着怎么将上床的动静变小,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上床的时候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