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你,整支南钳三十万人都得被德军吃掉,看看外面那群孩子,他们现在还能咒骂着后勤做的黑面包为什么这么硬,而不是躺在草原上喂乌鸦。”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一样,外面突然传来了手风琴的声音,破了音调的《喀秋莎》断断续续的飘进来。
也有个沙哑的男声特别大声的唱:"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突然响起的哄笑中,传来钢盔被砸瘪的清脆声响。
“听听,他们还挺有活力的。”基尔波诺斯放下手里的搪瓷缸,抹一下嘴角流下的酒水。
瓦列里拿起杯子,往自己嘴里灌一口酒水,私酿酒精的味道要比伏特加辛辣许多,让他忍不住咳嗽一声。
“哈哈,你真厉害啊,瓦列里同志。”基尔波诺斯笑着轻轻拍拍他的后背:“听我说,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你避免了一场军事灾难,已经救了不少人。”基尔波诺斯接着道:“我理解你的难过,难过是正常的。只有屠夫才会对绞肉机微笑。”
“要知道,我第一次指挥大军团作战的时候比你打的要糟糕的多。”
“可…”
“没有什么可是。”基尔波诺斯打断他说道:“瓦列里同志,他们都是保家卫国的好士兵,他们也遇上了好的将军,没有放弃他们,他们的牺牲也都是为了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
瓦列里轻轻点头,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让他的头脑清晰不少,也冲淡他内心的悲伤。
基尔波诺斯拿起酒瓶分别给两人满上一杯酒:“今晚就什么也别想了,陪我这个老家伙喝一杯酒放松放松,明天好好打起状态。”
“其他事我都安排好了,各个部队已经挖掘好防线…德军暂时不会急于推进。”
两人聊了很久。
黎明前的黑暗中,当第一缕霞光刺破云层时,两人浑身酒气的从指挥部走出,瓦列里并未感觉到醉意…基尔波诺斯也是如此。
迪米特里带着两名士兵站在他们不远处,保护着两人的安全。
一些还没睡着的士兵和伤员见到瓦列里到来,挣扎着站起身来起身敬礼。
有个满脸血痂的坦克兵站起身来突然喊道:“将军同志!等我们打回哈尔科夫时,我能请您在市政厅陪我们跳支舞吗?”
“当然可以。”瓦列里大声回答道。
“哈哈!同志们,听见了吧?!将军同志答应我们了!”
整片阵地上爆发出嘶哑的笑声,一些伤兵叫喊着乌拉,这欢呼声将树林中刚刚停在树上休息的鸟儿们惊走。
扑棱棱的黑影飞过刺破天空中的霞光,朝着东方未被战火侵蚀的天空中飞去。
“听见了吗?将军同志。”基尔波诺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们还指望着你带他们打回去呢。”
远处的霞光逐渐刺破云层…朝阳即将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