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裴煊不服,站起来要抢,脚刚往旁边一迈,正好和身后路过的人撞上。
&esp;&esp;他愣了下,回头,看见那人一身肃杀的黑色,神情冷漠,身后洋洋洒洒地跟了一大帮子人,除了章墨,还能有谁。
&esp;&esp;“大哥,早。”章见声又露出了昨日那种礼貌但疏离的笑,轻轻朝人点头示意。
&esp;&esp;裴煊往边上站了站,稳住身形,话里带着些故意挑衅的音调:“章董事长早。”
&esp;&esp;章墨这才有了反应,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瞬,说:“早。”
&esp;&esp;他个子很高,看人时有种不怒自威的冷淡气质,带着天生的距离感。
&esp;&esp;看见桌前坐的生面孔,章墨朝人仔细打量了片刻,缓缓开口:“这位是……阿煊的秘书?”
&esp;&esp;身为裴兆海的儿子,裴煊自小就被当做下一任董事长心腹培养,章墨会这样称呼他,也是因为自小便相识的关系。
&esp;&esp;这一句话问出来,语调过于平直,淡得不像是个问句。也没等人回答,章墨便兀自向前走去。
&esp;&esp;“以后小心点。”离开前,他最后留给裴煊这么一句。
&esp;&esp;等人逐渐走远了,裴煊才抱着胳膊,重新坐回了座位上,夹了只生煎到盘子里,态度仍是懒洋洋的。
&esp;&esp;“你说他就不能换个表情?总那么严肃干什么。”裴煊啧啧叹着气,将生煎喂到情人嘴边,一边又道,“还让我以后小心点,这算什么,威胁?”
&esp;&esp;章见声哑了下,眯起眼睛看他:“你是真看不出来?”
&esp;&esp;裴煊不解:“看出来什么?”
&esp;&esp;章见声言尽于此,替人传话的事他可干不来。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他转着轮椅,往外头走了。
&esp;&esp;“去哪儿?”裴煊喊他。
&esp;&esp;“卫生间。”
&esp;&esp;偿还
&esp;&esp;昨天裴煊被他爹裴兆海叫去听训,晚上又得代替父亲在章明书堂前守灵,辛苦了一夜,压根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esp;&esp;好不容易趁着清早葬礼前的这点光景偷个懒,章见声不欲打扰他跟小情人浓情蜜意,于是借着上厕所的由头,迅速撤离了静花厅。
&esp;&esp;其实厅内设有专门的卫生间,只不过这个时候过去,难免碰到各种不想见的人,所以章见声甘愿舍近求远,躲个清静。
&esp;&esp;顺着走廊一路向前,越往东走,周围就越是安静。
&esp;&esp;在和人打上照面之前,章见声可以通过脚步声大致判断出对方的身份。皮鞋档次不同,鞋跟的材质和踢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也会有细微的差别。步频快的大多是工作人员,一群人洋洋洒洒地走来,大概率是地位较高的管理层带着下属。
&esp;&esp;有挺长一段路没遇到人,快要转过一处拐角时,章见声突然远远听见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另有一人正朝他的方向渐近,步伐稳健,不疾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