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个时候的你,嘴上说着不要,结果抽了我大半盒!”
两个死对头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吞云吐雾,仿佛一对关系亲密的发小死党,一起怀念着过去的时光。
“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上我。因为你是官,是心里装着人民的官,而我就是个死要钱的势利眼。”
魏瑾吐出一个烟圈,弹了弹烟灰。
“原本我还不服气,觉得普通人就是灰尘都不如的东西。今天这档事,让我理解你了。”
陈刻呼出烟雾,透过地板的反光,看着天花板上的暗黄色吊灯。
“人民是统治的根基,戊林城只有我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我理解的还是不够透彻。”
“不管我有着怎样的初衷,常年身居高位,终究还是使我脱离了人民,让小丑钻了空子。”
魏瑾点点头,附和道。
“是啊,那个人真是个可怕的对手。从他杀死我儿子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落入了他的节奏。”
“他总是能把控所有人都内心,在人性的最低限制处设下陷阱,一步步地蚕食我们的理智。”
“我只是个想赚钱的商人,而你是个贪恋权势的政客。只有那个人,什么都不想要。”
魏瑾又用力嘬了一口,这才发现烟头已经即将燃尽。
陈刻见状想再给他一支,却被魏瑾抬手拒绝了。
“以后,轮到你去面对这个敌人了。”
魏瑾把烟头丢在地上,用大拇指摁灭,灼烫的痛楚没有让他的脸色有丝毫改变。
“从来没觉得,这烟这么好抽。”
“我累了,给我个痛快吧。”
陈刻凝视着他的眼睛,发现其中的生机和光彩,正在慢慢消散。
犹豫许久后,他站起身来,右手的机械臂光芒闪烁,冒出一根漆黑的枪管。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魏瑾淡然地闭上了眼睛。
“你记着,你抽过我施舍的烟。”
“但你还是输了。”
“你儿子是个同性恋。”
“……”
两人最后拌了句嘴,沉闷的枪响过后,魏瑾的尸体像泥块一样瘫倒在地上。
陈刻保持着开枪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就那样看着血像一层薄薄的海浪,在扑朔迷离的地板花纹上蔓延吞噬,直到濡湿了自己的鞋底。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将陈刻从呆滞中惊醒。
是曹滨打来的。
“陈局长,局面已经失控了,执法官根本抵御不了这群暴徒。”
戊林城的执法官只有八万左右,其中有战斗力的不超过两万人。平日里吓唬一下手无寸铁的平民还好,面对获得了魏氏军火的暴民,可就不够看了。
从附近的兵字城市调遣执法军需要时间,派执法官强行阻拦只会削弱执法局的战力,故而曹滨才决定向陈刻汇报。
“不用管了,这是弥撒搞出来的。用不了多久,他会解决的。”
现在不是决战的时候,陈刻清楚,他知道小丑也清楚。
煽动暴民洗劫基金会的势力还好,如果他们敢一举推翻戊林城政府,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电话那头,曹滨惊讶地啊了一声,接着小心谨慎地问道。
“这是……您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