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游戏就算地图开的很大,其实还是一个圈,根本逃不开的。玩家往往是直接被投放在事故发生地点中心,江浪现在已经能够摸清这个规则了。就在他们的注视下,剧情开始了。班主任正在讲课,底下位置空了一个,他完全没有在意,即使那个座位上还有未干的颜料,有一层接一层的水痕,还有撕碎的书本散落在课桌上。他就像是看不见这场发生在他眼皮底下的霸凌,每天摆着一张脸,用严厉的态度教学,好像他表现的越严厉,他就越称职一样。底下的学生不时交换一个眼神,目光路过空座位的时候会心照不宣的笑笑,嘲讽某人不自量力,竟然还敢反抗。不上课就可以躲过霸凌了吗?他有本事永远不要出现在他们眼前,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倒是不介意放过那个可怜的家伙。只要他永远无法考个好成绩,永远去做那个垫底的人,他们就会很高兴。一个成天死读书的傻子,天天那么刻苦,成绩还不上不下,看到他那副努力的模样就烦人。他们就像是看见了自己,成绩不好没办法用自己不努力当借口,因为他们和那个傻子一样,即使努力了,也不可能成功。大家都在摆烂,就你卷,不打你打谁,不整你整谁!不合群的人,往往会成为人群中的异类,然后吸引到那些不友好的视线,以及懦弱凶狠的人的欺压。这不是他们的错,但社会的错误,往往会以各种各样的伤痕,落在受害者的身上。“老师,有个人没来上课,他也没有请假,是旷课吧?应该给他扣分!”“是啊,老师,必须扣分,不扣分的话,以后岂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说不来就不来了,一点儿都没有把学校放在眼里!”“没错,老师!扣他的分!”明目张胆的陷害,甚至连名字都不屑于说出来。班主任也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在这个以分为命的学校里,只有那一个学生会不来上课。上课会带来更多更过分的欺压,所以即使知道没了分就没了命,他还是选择逃离。只有逃离,才能让他短暂的松一口气。“没几分了,扣五分,给他留一分,不然没办法去参加考试。”班主任翻动花名册,随便扣了一下分数,随后接着上课。他知道那些学生为什么欺负人,因为想要那个人去考试,他默许这种行为,因为在这个班级里,总会有一个成绩最差的人出现。但是在他合上花名册转头的瞬间,黑板上的粉笔字像是蛇一样游动起来,最后在他眼皮底下聚拢成一个眼球的形状。班主任甚至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惊愕的神情,他的眼睛就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在地上打了个滚。而他本人,则迅速的衰落下去,身上的肉消失,变成了皮包骨的状态,接着他的眼睛里长出一层白色的薄膜,他仰头发出一声尖啸,嘴里的舌头拉长,长出来锯齿。距离讲台最近的学生,脸上的嘲笑还没有完全消去,就被舌头卷起,锯齿划破皮肤,划开肌肉,割断骨头,鲜血顺着长舌不断流入怪物的腹中。“咕嘟,咕嘟……”大口饮血的声音是那么明显,在呆愣过后,学生发出真真尖叫。“啊啊!!怪物!!”“快跑!”有人第一个跑,就有第二个。在逃跑的过程中,课桌被挤倒,其中包括那个没有主人的课桌,在课桌倒下之后,它又从地上拱起来,准确来说,是有一团血肉从课桌的桌洞里爬了出来。先是头,然后是手,最后是脚。接着是整个身体。他趴在地上,冲着逃跑的学生跪伏着,背彻底低了下去,就像是没有骨头的人皮,散散的落在地上。而在他对面的学生,发出了一声嚎叫,接着跟班主任一样,眼球掉落,白膜长出,舌头伸长,变成了怪物开始大开杀戒。鲜血,血肉,碎渣,霎时铺满了干净的教室,学生们疯狂的逃窜,却无法打开前后的门,想从窗户逃离,还没爬上去就被拽了下来。有人去砸门,门却如同墙壁一样坚固,手里的凳子腿都被砸烂了,木门也没有丝毫的伤痕。于是在绝望中,怪物生吞了所有人,最后怪物又开始自相残杀,只剩下最后一个。地上的人皮蠕动到最后仅剩的怪物身前,重重磕了一下头。那怪物就如同它一样,骨头被消磨,只剩下人皮落在地上。江浪和金潮在屋外看了全程,眼前堪称惨烈的一幕,让他们俩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因为他们切身感觉到了这场剧情里的恐惧与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经历了死亡的痛苦,最后有人看出了那个跪伏的人是之前被欺压的学生,想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