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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3页）

&ldo;会写吗？&rdo;

&ldo;哦，&rdo;我亲爱的三儿子小脸皱成一团，&ldo;不太会……&rdo;

&ldo;那爹爹帮你写，回头你跟大哥说，爹有很乖地罚站好不好？&rdo;

&ldo;啊？&rdo;席天小嘴微张着，脑筋有点不够用，&ldo;可是大哥知道会不高兴的。&rdo;

&ldo;你可以不告诉大哥嘛，你不说我不说，他在外面怎么会知道？&rdo;

席天想了一想觉得有理，便跟着我去了书房，殷勤地磨墨铺纸递笔倒茶。

&ldo;乖。&rdo;我夸道。失败的父亲啊，养到这么大，也只有这个儿子还象是一个儿子的样儿了。

将毛笔从右手换到左手，开始龙飞凤舞，压根儿不用担心笔迹之类的问题。不瞒大家说，我家席天的字……丑丑歪歪的样子，跟我左手写的一模一样，厉害如席炎，也绝对分不出来。

十篇礼记檀弓写完，还没到中午。席天坐在窗边，正学得刻苦，结结巴巴地念：&ldo;子曰，有朋……自…自远方来，不亦…说乎？&rdo;

&ldo;小天，这里应该念&lso;悦&rso;，不是说，是高兴的意思。&rdo;我纠正道。席炎这个状元也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也算满腹经纶了。

席天皱着脸把书放下：&ldo;爹，人为什么要念书？&rdo;

&ldo;念书可以考秀才、举人、进士，然后可以当官啊。&rdo;

&ldo;为什么要当官？&rdo;

&ldo;当官有俸禄拿，可以养家糊口，买吃的穿的。&rdo;

&ldo;可二哥不当官也有钱养家啊。&rdo;

我想想也对，便说：&ldo;小天，你不想念书就不念吧。爹教你打算盘，将来跟你二哥学做生意也好。&rdo;

席天丢了书跑过来，我拿算盘教他拨珠的指法，再让他背口诀。

背了好半天，席天苦着脸说：&ldo;爹，我记不住。我不要学打算盘了。&rdo;

我忧心忡忡地看了这个小儿子一眼，怎么办？他今年十六岁了，文不成武不就，将来能干什么啊？

突然觉得饿了，叹一口气，道：&ldo;小天，你去看还有多久可以吃午饭？&rdo;

席天蹦蹦跳跳跑开，过了一会就回来了：&ldo;爹，大师傅说还有半个时辰。&rdo;

&ldo;还有半个时辰啊，时间够了，小天来，爹给你讲一句人生的哲理。&rdo;

&ldo;哪一句？&rdo;

&ldo;千金在手，不如一技在身。&rdo;

&ldo;没意思，小天不要听。&rdo;

&ldo;那你要听什么？&rdo;

&ldo;我要听大哥上个月怎么查破那个无头奇案的故事。&rdo;

&ldo;这个爹不会。&rdo;

&ldo;我会啊。衙门里的张大哥讲给我听过。爹你要听吗？&rdo;

&ldo;要。&rdo;

于是吃饭前的这半个时辰就在席天的讲述中度过。我的大儿子真是能干啊，当爹的骄傲得满脸放光。

午饭后我继续思考席天将来的出路问题，琢磨着象他这样头脑简单四肢又不发达的孩子能干什么。

&ldo;爹，你要不要吃凉糕？&rdo;

&ldo;要。&rdo;

席天高高兴兴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地捉一只蝴蝶，浑然不觉老爹爹为他操碎了一颗父母心……咦？这凉糕真好吃……